安釜只好低下了头,极力平稳着情绪,玄妃已然走到他们面前,容谢抓着她手的力度微微大了些,安釜又重新抬起头来,带着一个全然不入眼底笑福了福身说道:“玄妃娘娘。..”
站在他们身后的月冕,日冕也向她行了礼,日冕怨恨的看着她,玄妃则是朝她站着的方向瞥了一眼。
玄妃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本宫本就不是什么刁钻之人,喜欢为难别人,何必在意这些礼节,。何况,如果没有公主和少主,又哪来本宫今日的风光呢。”说完便掩唇笑了起来。
安釜一个眼色过去,日冕立马收拾起了他们的东西,容谢偏了偏头,月冕也立马会意的去帮日冕。
“娘娘今日造访,何不提前通报一声?也好让我和少主有个准备,就不会如此失礼在这狼藉的后花园见娘娘了。”安釜站在玄妃面前,浑然不惧,浅浅笑着也不准备让玄妃入座,“还是,娘娘觉得,您的身份只适合我和少主在这杂乱无章的后花园接见您呢?”
玄妃脸色明显不好看了,眯起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面前的安釜问道:“本宫就有些不清楚了,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莫非公主对本宫来访很不欢迎?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本宫就回去了,去看看皇上,也不妨碍公主和少主在这后花园内弹琴****了。”
容谢见二人剑拔弩张,安釜的脸色更是阴的吓人,他再不阻拦,这两个女人怕是要在这后花园里吵起来,最终落不到好名声的还是安釜。毕竟这玄妃现在**极一时,除了在云微乱面前还稍加收敛,在后宫里飞扬跋扈,也没人敢指责她。
“娘娘这说的什么话呢,公主只是觉得在这接见有失娘娘身份罢了,还请娘娘下次造访前派宫中的公公或者宫女传唤一声,我和公主也好能备好点心小食美酒佳肴来迎接娘娘的到访。”容谢把正在气头上的安釜拉到身后,轻轻笑着替她圆场,也是给玄妃一个台阶下。
可那玄妃却不领情,冰冷的目光对上容谢的笑脸反问道:“公主的话是这个意思吗?她不就是嫌弃本宫出身低贱吗?”
容谢摆了摆手说:“娘娘会错意了,公主的意思是娘娘的身份配不上这满园苍苍。还请娘娘移驾正殿,公主已命人备好了茶水小食,就等娘娘过去了。”说完便对身后比安釜更生气的日冕使个了眼色,日冕却太生气而没看到,月冕注意到了安秀的眼色,赶忙拉着日冕去给他们准备吃食去了。
安釜也平静了许多,一声不吭推着容谢往正殿走去。
“娘娘请随我来。”容谢在前面说到。
玄妃再不满,也只能跟着他们往主殿走去。
他们到主殿时,日冕和月冕已经把糕点准备好了,用一只只精美的小碟子装起来放在每张红木桌上,二人站在主座两侧等安釜和容谢上座。
安釜一俯身,伸手让玄妃坐在侧坐,“娘娘请坐。”待玄妃坐下后又和容谢坐在主座上。
“日冕。”安釜语无波澜的说道,“上茶。”
“是。”日冕低眉顺眼的给安釜和容谢端上来茶,却偏偏不给玄妃上茶。
玄妃有些不快,正要说话,却被容谢抢先了:“日冕,给娘娘上最好的茶。”
安釜和日冕皆是吃惊模样,疑惑不解的看着容谢,日冕却不好违背容谢的指令,只好又低下头,“是。”说完便去后间拿出一个精致的行子,内衬黄缎,里面放着铜绿色的茶叶,用一只金勺从其中舀出少许,放在通玉杯中,又将东西都收拾好,把盒子放回了后间,拿来热壶向杯中加水。片刻后端着一杯香气萦绕的热茶送到玄妃面前。
“娘娘,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茶,外表虽是绿色,泡开后却是暗红中透出金色来。”安釜向玄妃解释着这茶的由来,看着玄妃悠悠笑意,心中却是万般不甘。这茶十分珍贵,仅此一行,这可是她花重金手来的,她自己亦是未曾品尝过,却被这女人先尝了去。
可那茶盏还未送至玄妃口中,玄妃接过茶的手轻轻一抖,杯盏中的热水便洒落在日冕手上,日冕手顿时不稳,茶盏从她手中落下,茶水尽数泼洒在玄妃手上和她的华服上。
玄妃尖叫起来,两手通红,安釜一惊,立马走上前去将日冕拉到身后护着,看了看她烫红的手,担忧的问了句没事吧,便火急火燎的命人去拿药盒。
容谢慢慢走过来,看着玄妃的手,命人去传太医,又问道:“娘娘可还好?这玉杯大概是太烫了,日冕才会手抖将茶水洒出来,还望娘娘海涵,公主下来后定会好好处置她的。”
“喧人!”玄妃怨毒的看着躲在安釜后面的日冕,又指挥她的贴身宫婢说,“去,给我掌嘴!”
安釜一听,立马变了脸色,身后的日冕也是神色一黯,她哪舍得别人动日冕一根汗毛,大喝道:“我看谁敢!”
玄妃的宫女听到这话,顿着步,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又看了眼面前的公主,进退不得。
“难道现如今公主还要护着她?本宫手烫着这般不是因为她?本宫从前在亦云阁当差,这喧人就没给过本宫好脸色看,所有苦活累活脏活重活都交给本宫来做,现在还用热茶来烫本宫,敢问她是何居心?本宫如今双手不能替皇上更衣,皇上怪罪下来又由谁担着?”玄妃双眼带着泪痛斥她,又向日冕方向一指,喝到:“来人啊,去给本宫把她拉出来!掌嘴!”
安釜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