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充其量受一些皮外伤,不伤筋、不动骨,死不了。”
“她、她要万一死了呢,死了怎么办?”汶锦边说边给清华郡主使眼色。
萧梓璘让汶锦多跟络腮胡子对话,他借机摸清此人的底细,再做打算。汶锦本不是善谈之人,尤其跟这种人说话,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折磨。
但这个任务她必须完成,哪怕自己被戏弄,她也想助萧梓璘一臂之力。
“死了也好,乖乖听话,不再反抗,我就把她抬回北越国,风光大葬,等我百年之后与她合葬。我与她生不同寝,死若能同穴,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你做梦。”清华郡主实在忍不住,自己跳起来了。
她倒地都快小半个时辰了,朝廷对于北越勇士突然到来也该应对之策了。
“哈哈哈哈……爷喜欢,不错,哈哈哈哈……”
汶锦仰头看络腮胡子放声大笑,本来生气又紧张,却突然笑出了声。因为这个络腮胡子耳边的胡须笑掉了一块,他又赶紧接住,想贴回原处,却贴歪了。
络腮胡子看到汶锦笑他,有点尴尬,讪讪一笑,又恶狠狠朝她呲了呲牙。
汶锦离他不远,看他脸上的表情丰富起来,就知道他没粘人皮面具。透过浓密的假胡子,汶锦看到的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越是装深沉就越显得稚嫩。
这人看上去有几分眼熟,汶锦仔细回想,确定自己两世都是第一次见这个人。
为什么会有眼熟的感觉呢?汶锦突然明白,眼熟是因为他象一个人。
象周达,象她二舅舅的长子周达,有五六分象,尤其是笑容尴尬时更象。
想到周家同北越的关系,汶锦心里有了谱,心里更加激动紧张。
“你看什么?”络腮胡子冲汶锦晃动皮鞭呵问。
汶锦冲他举剑示威,呵令道:“带清华郡主离开,阻拦者杀无赦。”
“哈哈哈哈……小美人发威了,她……”络腮胡子连说笑的声音突然止住了。
他派去到皇城传达檄文的四名勇士打马回来,四人脸色很不好,看样子谈得不顺利。他顾不上理会汶锦等人,赶紧打马迎上去询问情况。
汶锦冲清华郡主笑了笑,让下人赶紧扶她回来,一起去见萧梓璘。
“清华,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都是皮外伤,璘哥哥,他们这些人……”
萧梓璘拍了拍清华郡主的手,“有时间再细说,你先把这些千金小姐及她们的下人带进铭亲王府,一会儿说不定会打起来,免得误伤了她们。”
“好。”清华郡主要拉汶锦到铭亲王府,被萧梓璘拦住了。
萧梓璘看了看汶锦,说:“我还有事要她办,你先带她们进去,别担心她。”
汶锦冲清华郡主点头一笑,“进去吧!小伤也要涂药,免得严重了。”
海琪借和汶锦说话的机会,笑意盈盈想往萧梓璘跟前凑,被一个女暗卫推了一个踉跄。她又羞又气,面红耳赤,在诸多闺秀的嗤笑中钻进了马车。
程文钏没腆着脸向萧梓璘献媚,只用别有意味的目光看了汶锦几眼,才走了。
汶锦撇了撇嘴,又转向萧梓璘,问:“你实在不会没话找话,你看出了什么?”
萧梓璘沉思片刻,说:“看他的装扮模样象四十多岁的人,实际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看他抡鞭骑马,他的骑术和武功一定很不错,内力也浑厚。”
“光看出这些有什么用?做武士的人年纪都不会很大,年轻才气盛。”
萧梓璘点头轻叹,“你说得对,暗卫营北疆分舵的统领公羊决四十有五,确实年纪大了,生了隐退之心。我该早几年把他换下来荣养,就不会误事了。”
“你不必自责,那四名勇士正向那人汇报,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琇滢,你是聪明心细之人,可有发现?”
汶锦冲他挑嘴娇笑,“有。”
“告诉我。”
“可以。”汶锦冲他伸出手,飞眼一笑,“好处,报酬。”
萧梓璘走近汶锦,低声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还要什么好处与报酬?看得出很厌恶程文钏,要不我让人把她杀了,替你一泄心头之恨。”
“一刀杀了她?哼!太便宜她了。要是没有她们,我会很寂寞的,嘿嘿。”
“快说吧!再耽误我怕误了正事。”
汶锦看到络腮胡子面沉如水调转马头往回走,心里一颤,轻声说:“这人长得很象我二舅舅的长子周达,和周家的人相像,应该和我外祖母有关联。”
萧梓璘皱眉沉思片刻,拉住汶锦的手说:“我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
“现在北越的皇帝是沐呈沣的幼子,这个人应该是他幼子的儿子。当年,沐呈沣一个人被囚禁在墨河北岸,他的家眷子女都陆陆续续被杀了。
后来,他和一个女奴生下他的幼子,怕被人发现,一直当奴隶养育。他的幼子成年后,偷偷离开了墨河,到漠北的一个部落谋生,又在部落里成了亲,生儿育女。这人是他幼子的长子,他有一个怪异的名字,叫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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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叫沐飞鸟,后改成沐飞。”
沐飞鸟这个名字确实怪异,更饱含期许。想必是身陷囹圄的沐呈沣希望他的儿孙们都脱离被囚禁的日子,象飞鸟一样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是谁杀了他的家眷儿女、又囚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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