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后娘娘已在殿中等候多时!”皇甫淼刚刚迈步走进磬月殿外围,立即有侍卫向他禀告此事,皇甫淼心中一沉,虽然知道母后有意安排自己接近那名女子,不过母后竟然如此关心此事,关心到立即赶来的地步,未免还是让皇甫淼感到有些惊讶。 因为明日便是父皇的寿诞,眼下母后竟然为了此事将父皇暂时放置一旁,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在皇甫淼从小到大的印象中,父皇在母后心中都是处于第一位的,记忆里就算是自己发病时疼得几次晕厥过去,母后只要听到父皇身边出现别的嫔妃前去问安,都会立即赶过去,在她心中,就算是自己这个儿子,也绝对没有父皇的十分之一重要。
想起公孙小姐充满笑容的脸庞,皇甫淼有一丝不忍心,这样的女子最终将要断送在自己手中,如果她有朝一日得知,今日的一切温馨,不过是场假象,不知道那张笑脸是会变得暴怒还是伤心。
“儿臣失礼,还请母后恕罪。”皇甫淼快步走到身着正红色长裙的妇人身边,一边开口,一边收敛心神沉下心来观察着妇人的脸色,母后素来是不善于隐藏形色的,喜怒哀乐全都放在脸上的女子,在宫中无非是两种下场,而如今的大启皇后拥有的明显是第二种。
想要表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意,也要足够的资本,而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的资本会多于当今皇后叶淑媛。因为那些有资本与叶淑媛一较高下的女子,活着的全部被用各种名义发配去了庙里,而那些死掉的人,时日一久,还会有谁记得她们的美貌多姿?
就像当今圣上身边那个天下女子几乎人人渴求的尊贵位置,早在数年之前,新人换旧人。
“淼儿不必多礼。”端坐在主位上的大启皇后叶淑媛如今已经年近四旬,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时光留下的痕迹,白皙细腻的肌肤略施水粉,没有任何瑕疵的柔软,娇弱得惹人爱怜的声音,轻软纤细的腰肢,一身嵌着金丝银线的正红色的衣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出极致的诱惑之色,这一切美妙的能够被男子极尽幻想的美好,完整的堆砌在叶淑媛身上,让她看上去仍似二八佳人。 若非皇甫淼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为母后,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与皇甫淼是一对儿郎才女貌的绝配情人。
皇甫淼恭恭敬敬在下首坐下,“不知母后今日前来,有何事要吩咐儿臣?”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母子关系,可是皇甫淼却早已因为长年累月在皇后的熏陶下变得有话直说,若不是有些事情只能通过自己的一双手去暗中解决,她又怎么会离开至尊的男子来到自己面前?
母后的到来,对于皇甫淼而言,永远都只意味着一件事情,就是任务,无尽的任务。
无论听上去这样的任务有着怎样光明正大的理由,其实真正的目的都只是为了那一个。
“哀家今日却是有事而来,淼儿真是深得哀家的心意。”叶淑媛对于自己第二个儿子也是现在唯一的儿子十分满意,不仅因为皇甫淼继承了自己与皇甫樾麓的美貌,更因为这个儿子对于自己言听计从,这让叶淑媛觉得自己当年的选择是无比正确。
“母后交代之事,儿臣必当全力为之。”皇甫淼已经猜到母后今日来一定要提到公孙小姐之事,只是希望母后能够网开一面,这样的女子……宫中少有,私心的说,也确实希望她不要如同其他女子那般走上不归路。
她的笑容,如同夏夜中绽放的睡莲,纯洁美妙,带着初生时的芬芳活力,如果要自己眼睁睁看着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凋谢,是不是也有些太残忍了。
“哀家听说,淼儿今日已经与那公孙家的小姐照过面了,不知淼儿觉得此女如何?”叶淑媛伸出两指轻轻捏起玉盘中的一枚樱桃放入口中,微微皱眉道,“这樱桃怎么不够新鲜,淼儿可不能太过纵容下人,要知道这宫中便是这样,淼儿宅心仁厚,只怕别人会当成软弱可欺呢!”
“孩儿知错了,待会儿便遣人去责罚宫人不勤,母后教训的是。”皇甫淼心中虽然不喜,可也知道,母后如今点明了樱桃之事,不过是个岔口而已,每一次都是如此,只要母后驾临磬月殿,就会有人受到严惩,起初皇甫淼会为了宫人求情,但是自从亲眼目睹宫女被母后带来的侍卫立毙当场之后,便不再轻易开口。母后的意图其实十分明显不是吗?她要的,就是一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而已。生于帝王之家,既然比普通百姓更多的享受到了命里承受不了的荣华富贵,自然也就不得不承担更多的痛苦。
皇后端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的看向自己的儿子,皇甫淼扬手招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片刻之后,磬月殿门外传来年轻女子的惨叫声,声音响彻云霄,又过了一会儿惨叫声戛然而止,两名侍卫拖着一名已经晕厥过去的宫女疾走进殿中。
“哀家见不惯这种血腥,待会儿还要去圣上身边服侍,你们赶快拖她下去,不要冲犯了哀家身上的喜气。”皇后端庄的丽颜上流露出丝丝忌讳的神色,可是皇甫淼却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母后眼中的喜悦,也许磬月殿中真的不能再留女子,早早将她们安置出去,免得……
“淼儿,哀家刚才的问话,你还没有答呢。”叶淑媛十分在意的并非是公孙婉乔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的村野丫头,而是自己儿子对于她的看法,皇甫淼的看法直接决定了自己将要用怎样的手段对待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