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信。肖律显然是后者。新帝为何滞留伴月殿?

肖律觉得,那是因为小姐的缘故。小姐待产之时,一直住在伴月殿,一双儿女也都在伴月殿中降生,那是新帝的长子长女。新帝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今只剩下一名皇子。

皇甫宝宝已经成为皇太子,大启历史上年纪最小的一名太子,不到百日,一道圣旨,何其荣耀。但是太子对于此事的反应却是,很淡泊,甚至连笑都不曾笑过一下。

肖律那夜被主子一掌击倒时,分明听到太子殿下的叹息声,他与皇女一样,都是降生下来落地能言的主儿,可是他却选择一语不发。无论新帝这些天来,恳求或者雷霆之怒。

大启太子铁了一颗心就是不出声。不哭不闹,有时写写算算,有时望着窗外不知看什么。

肖律不知道,这样的僵局还要在伴月殿中持续多久,但是猜测只要小姐不回来,宫中早晚还是要掀起一番风雨,谁受宠谁遭殃,一切都是未定之数。

皇甫焱抬头看了进来的侍卫一眼,微微皱眉,“去把秀女的名册取来。朕今日要选择一名女子,”深吸一口气,“母仪天下。”

她不是教导尘儿说,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人是不可以被取代的吗?

那好!今日自己就要找个人,陌生人,来取代她的位置!

“请圣上,赐死太子殿下。”肖律突然出声,没有动。名册?新帝竟然在要秀女名册?

“大胆!”皇甫焱怒目,“朕的家事,何时有你置喙的余地!”

肖律微微笑道,连死自己都不怕,难道还在意哪句话会不会触动天威被砍头吗?

“请圣上赐死太子殿下!”笑容依旧,为什么自己都懂了的事情,他却选择详装不知?

“为何要赐死太子!你倒是说说看!”皇甫焱一袭金色龙袍加身,早已不需要当年的隐忍。身居高位,即便只是短暂的一瞬,也足以让人改变,忘记曾经深以为是的原则。

“因为太子殿下身边,没有一个太傅,可以为他,去死。”肖律心想,这句话说出口,自己面对的,应该会是必死的局面吧。

大启新帝目光一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悲伤之情从面颊闪过。

“圣上,属下冒昧,分分合合,天下大势。若是不曾有过真心实意,何必徒作纠缠。”

“圣上,属下以为,无论小姐曾经做了什么,圣上至少应该与小姐做一番长谈,要分要合,再做计较也不迟。”对于一个化天下战乱于无形的女子,赐为荡妃,真的合适吗?

寒风凛冽。

孙渺缈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很奇怪不是吗?自己也曾在冬季来到风浣,那时并没有觉得风浣的冬天也是这样冷的。自己一度以为,只有大启的冬天才会冷得让人无法忍受。

尚未冬至,已经如此冷了。寒风四起,不知道宝宝在紫轩宫里,有没有添新棉衣。

“美人儿,”皇甫贝贝看了女子好一会儿,决定还是把她叫进屋,“外面冷了进来吧。”

孙渺缈笑了笑,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落魄,心早就随着天气一起,冷到了极点。

“贝贝,怎么还不睡?”已经入夜了,医神传授女儿的功法,是要在睡梦中修炼的。以往她总是天刚擦黑就急着去睡觉了,常常被自己说成是树袋熊啊睡那么久。今天比较反常。

“当然是有话跟你说啊。”皇甫贝贝挥舞着小拳头,“美人儿,你是不是哭过了?”

孙渺缈双眼干涩,脸上挂着一丝清浅的笑意,看上去是没什么异样,可是知母莫若女。

皇甫贝贝觉得她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孙渺缈没做声,女儿太聪明绝对不是件好事。

越是聪明的女子,能够获得幸福的几率,就越低。很多事情,看穿了,就不会再有期待。

“美人儿,他,来了。”皇甫贝贝咬着嘴唇,不情不愿的开口,随即在女子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惊喜!唉!为情所困的妹子啊!你始终都是喜欢他的!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来不来,与我都没有关系。”孙渺缈扯动嘴角,“他是你们的老爸,不是我丈夫。”

借种生子的事在自己那个时空很常见。甚至在联众日刊的中缝里面都是刊登的小广告。

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夜之后,他是他,我是我,互不相干而已。如果他觉得骨肉漂泊在外是件影响皇族声誉的丑事,自己也可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永世不见。

“美人儿,嘴硬是没有用的。你眼里没有他,嘴上不提他,不代表心里就不想他。”

“乱说真相是很伤人的,臭小孩儿!”孙渺缈没好气的答对了一句,然后催着女儿练功。

等待并没有想象中的漫长,再一次见到皇甫焱,是在女儿说完的十日后。

洛冰桥的一侧,白衣翩然的男子,身上已经隐隐有了帝王之威。

孙渺缈心中一片晶莹,却没有多少亲密,也没有预计中的激动。

他成了大启新帝,自己是昨天夜里才知道的。或许,自己是全天下,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皇甫焱抚弄着手腕内侧的刻字,一笔一划,是自己的笔法,别人模仿不来。

她的名字。抬头看去,她的人,站在不远处,桥的另外一端。她为什么没有走过来?

头疼。皇甫焱皱着眉头,每一次想到她,自己好像就不是自己了。

烦躁的闷痛,从胸口涌现,她到底,曾经和自己有过怎样的一段情?

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


状态提示:第258章 幸福一生--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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