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梦儿一惊,两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捂住双唇,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出声,“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以身相许?可是、可是婚姻大事需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细弱的脖颈被冷峻的大启太子一把掐住,柳梦儿挣脱不开,渐渐没了力气,皇甫焱一字一句的强调她最终的身份,“柳梦儿是孤女,何来爹娘?你想活,必须是柳梦儿,否则,就去死!”神色没有半分温柔,“跟在本王身边,有朝一日你也会接受万民的跪拜,否则,便去做城外乱葬岗中的孤魂野鬼!”说着松开了大手的钳制,女子全身乏力的跌倒在地。 [
求救的目光向曲绡投来,冷着一张脸孔的曲绡狠心不予理睬。这种时候不可能有半分的个人情绪在里面,太子殿下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就算是殿下不想要的,也归殿下所有。
“民女——”柳梦儿强打起精神,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曲公子,为什么你不肯开口再为云儿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请求也好,你是殿下的心腹,殿下不会对你置之不理的。
“不敢高攀皇族尊贵,只求殿下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民女一条生路。”齐府二小姐并不痴傻,甚至比起刁蛮的姐姐齐宁而言,要聪颖许多,这也是齐仲侣为何会选择她最终留在殿下身边的原因,“民女愿落发出家,从此不问红尘事,万缘放下向佛陀。”
一滴珠泪眼角滑落,若是一心相求的那人终究求不得,再多的仰望又有何值得珍惜?
皇甫焱冷笑,伸出右手食指虚点,柳梦儿倒地不起,额间一抹朱红。
又过三日之后,紫轩宫大兴土木,盖起了一座佛堂,大启太子亲自题名了缘,其中只有一名女尼,法号凡梦,额间一点朱砂红,被视为吉兆。嫔妃之中不少人去佛堂念经祈福,如此种种都是后话。据传凡梦法号亦是源自太子殿下的亲题,却未有对证,只是宫中秘事一桩。
入夜,昭阳殿,偏殿客房。
翀光慢慢的整理着刚刚用过的银针,三个时辰的施针救人,让老者十分疲惫,可是再怎么辛苦也得忍着,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医神族的承诺。何况,就算自己想走也走不了,大启帝王的表情摆的分明,就是有事要问。
苏贵人排出体外的不是未成形的婴孩,而是一个坚硬的蚕茧,就算帝王再如何宠爱她,从那一刻起也通通化为灰烬。荣辱成败,在宫中往往只是一个瞬间,这些女子的命运便被帝王随手决定下来。谈不上爱与不爱,一时的欢愉之后,留下的或许只是一世的苦痛交缠。
“医神,朕有事问你,”皇甫樾麓安抚了苏婧卿几句,便快步来到翀光暂时休息的客房里,“卿卿怀的到底是什么?”眸色暗淡,那些残骸绝不是胎儿。幽绿的色泽更似妖物作祟。
“圣上,这是一种邪法,假借怀胎之名,其实孕育的是一种妖物,”翀光想了想,终究没有说出这种秘法是只有自甘堕落的医神族才能使出的邪恶巫术,“通常人体很难孕育成形,大多在显怀之前便已小产排出,因此常常被妖人饲于山野异兽体内。”
“圣上!皇后娘娘出事了!”老公公从外面惊慌失措的闯进来,一头栽倒头破血流。
午膳之后,穗月殿,主卧房。
咣当一声,心浮气躁的苏贵人将桌上的木碗狠狠摔在地上,一旁的宫女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唯恐主子会将滔天的怒火通通发泄在自己身上。苏婧卿又扬起手,正要向着另一件东西挥打过去,偏偏这时腹痛如绞,双手紧紧按住小腹,大颗的冷汗从额间滑落,慢慢蹲下身子好半天无法起身。宫女犹豫着不敢上前,宽大的衣袖掩盖住了手臂上的抓痕,那是主子这几日以来发狂时留下的罪证,自从主子被侍卫们从昭阳殿搬到穗月殿,圣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曾经的万千宠爱眨眼间化为云烟,而主子却迟迟不肯承认她的失败,宫女几日来外出领取些用度之时早已听旁的宫人说明,皇后娘娘从冷宫脱身而出,此时就住在昭阳殿。甚至……
甚至还听谁说起过,圣上要为了皇后娘娘新建一座宫殿,因为昭阳殿被主子的不洁之身玷污过,皇后娘娘凤体尊贵,不能再居住在那种地方,特别是昨天夜里昭阳殿那边还请进了游方道士作法驱邪,听说是当真从角落中翻找出了不少作恶的污秽之物。这些天来,除了苏贵人,再没有其他宫的嫔妃进过昭阳殿,那些恶心的东西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仓促之中留下没能带走的。宫女现在顾不得许多,只求着王爷有天返回云陌之时能将自己也带了回去,苏贵人之事王爷怕是不会再管了,但是自己若是搭上了松月侍卫那边,或许还有一丝活路在吧!
“你躲什么?害怕本宫吃了你不成!”疼痛只是短暂的,稍微好了一会儿之后,苏婧卿立即从地上起身,看到一旁的宫女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来不滚过来扶着本宫!”这什么穗月殿处处都一片漆黑就算了,竟然连个宫人侍卫都不给!皇甫樾麓在干什么?不过就是欠他一个儿子罢了,至于把本宫扔到这种地方吗!
本宫身体好着呢!想要皇子什么时候不能怀上!宫中有哪个女子的容貌能够跟自己比肩!
此时的苏婧卿尚不知晓,当夜翀光施针将蚕茧珠胎从她体内取出时连同她常年服食秘药在体内形成的那块儿圆滚滚的妖丹同时取走。苏婧卿的五官其实算不上如何精致,但是体内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