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本是想收了他这个半子的,他啊和杂家刚刚进宫那年的蠢相有那么几分相似,”老公公又咳了几声,小卓子立即端来微温的汤药,“现在杂家算是圆了他的梦,送他一程。”
“干爹仁慈。”小卓子手一抖脸上却是不变色,心里可是一直打鼓,干爹这话另有意思?
“宫中只有主子打赏下人的份儿,何时有咱们这些个奴才装大充数的场面?离宫之时兜里的银子震天响,那就是爷!进了这个宫,甭管口袋里揣着什么,那也是奴才。”老公公的目光对上地下躺着的死不瞑目的小公公,声音压得极低,“赏你的银子,杂家叫小卓子给你家里送去,至于你呢,不想出宫就葬在宫里那口废井中,里面有不少人陪你。你要是哪天想见你的家里人了,就给杂家托个梦,杂家马上差人去接他们过来,你看这样好不好啊?”
见老公公起身,小卓子立即取了厚斗篷为干爹披上。
“小卓子呐,”老公公临走门前突然转头问了句,“你不问问杂家去哪儿吗?”
“干爹日夜在圣上身边服侍,根本不曾回房休息,奴才已经一整日未见到干爹,因此不知干爹的去处。”小卓子毕恭毕敬的应声,老公公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转身离去。
昭阳殿,御书房。
七扭八拐的绕了一大圈,老公公踩着小碎步来到御书房门外,刚要敲门却听到里面女子难耐的尖叫声。老公公顿时恶狠狠的瞪了御书房紧紧闭合的大门一眼。
妖女祸国!
清晨,泽月城,城门。
四个守门人都上了年纪,推开泽月城厚重的城门时嘴里哈出的白气,将每个人的眉毛上都顶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嘴里骂骂咧咧的叫嚷着这根本不是初冬的天气,手上冻得开裂,却没有多少血迹,只是生冷的干疼。守门人们每月的赏钱不多,活却格外辛苦,随叫随到。
“这么一大早的开什么门!你们几个看看!这城外根本就没有人!谁不得等到日头爬上去了,才能出门!冰天雪地的就咱们老哥几个在这里活受罪!”骂骂吱吱了几声,怎地几个老哥们都不搭茬,回身一看顿时一哆嗦,身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站在那里,看样子正是等着出城的主儿。年轻公子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看不出里面坐着什么人,但是马车四面的侧窗都捂得严严实实,想来这么怕冷的,应该是那公子的内人。守门人伸出粗糙的大手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傻笑了几下,连忙让出路去站到一旁,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官人生得这般好看,肌肤白嫩的好似十五的月亮一般,白净清朗,身上还微微沾着些说不清的仙气儿,真是个好看的公子!不过这公子长成了这般,那马车里的小娘子又得长成何许人也?定然是仙女下凡!
守门人只想着美人儿不知比起流斓阁里的头牌来不知谁更美,哪里知道马车内坐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家眷内人,而是一名正努力点钱两眼放光的老头!
六百两金子,加上无数的金银珠宝,就是翀光全部的收益。当皇甫樾麓听闻这个天价检测费用之后,脸色巨变,但是也无可奈何,因为医神族族长那是明码标价。
数日前,紫轩宫,封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