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人说道:“佛门重地,在下当然不敢在此造次,只是今日来,是有一事需要向顾夫人请教的。 ”那人转身对着顾琴榕母女,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突然的闯入者让在场的人莫名其妙,不过众人还是将视线转移到顾琴榕母女两人身上,重意欢觉得似乎事情要水落石出了。
顾琴榕见状,两人慢慢退了一步,目露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那人哈哈一笑:“顾姑娘不要害怕,在下并没有想要伤害任何的意思,只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姑娘可否知道?”
顾琴榕没有答话。
那人环视了一下大佛寺,继而说道:“你目前难道没有告诉你,这大佛寺的主持与你母亲早就认识么?”
顾琴榕不想此人说出此事,她看着那人,却不减戾气:“我当然知道,母亲与这方丈在出家之前曾是好朋友,难道这件事情还要向公布于世吗?”
那黑衣人看了看顾琴榕,确信她真的不知情,于是转向顾琴榕母亲,“顾夫人,那我今日就将当年之事说给你的女儿听听。”
“住口,你住口”,顾氏脸色苍白,突然开口喊道。
“难道你就没有将当面的实情告诉你的亲生女儿,是不想呢,还是不敢?”
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顾氏心神巨颤,不过她还算稳得住阵脚,面上虽苍白,但仍旧不失气度。
听了此话,众人心中隐隐都觉得有什么事情在顾氏身上发生,于是齐齐看向顾氏,就连老夫人也觉得绝非是简单事情。顾氏见众人的眼睛都看向自己,惊怒非常,却不知如何发泄。
就在这气氛抗衡即将到达顶点的一刻,整个山中蓦然响起庄重悠扬的钟声,穿透了层层迷雾,直入每一个人的心间。
第一百二十三章黑衣人和真相
随着这钟声,一个接一个的僧人自大殿后鱼贯而出,手挂佛珠,双掌合什,数百人逐渐走入广台四周的空地,竟不闻一丝脚步声,甚至连呼吸都不见,前后排成整齐的数排,垂眉静目,宝相庄严。
钟声正来自广台四角巨大的铜钟,大佛殿的殿门徐徐打开,主持大师自里面缓步而出。众僧齐诵一声佛号,随即在广台四周盘膝而坐。
主持大师沿着大佛殿的白石台阶登上高起的平台,那黄色的内袍和棕式僧服在风中依然深垂不动。
老夫人双手合一:“大师!”
住持大师对他微微合什,转身向那黑衣人和颜一笑:“阿弥陀佛,施主,久违了。”
那人见住持方丈出来,也不答话,只是漠然地说道:“方丈大师,你终于出来了。”
住持大师道:“老衲得知施主今夜会来,特地为施主备下了清茶一杯。”
那人盯了敬戒大师片刻,“哈哈”笑道:“大师的茶在下已然不感兴趣了,只是此下还有一事需要大师一了。”
住持大师不以为忤,说道:“施主不妨再品一下,或者茶中别有洞天。”
那黑衣人越发笑得张狂,“大师下一句,莫非就要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住持大师道:“阿弥陀佛,佛渡众生!”
那人似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直笑得身子发抖,再问道:“佛有舍身饲虎,称肉救鸽,大师既要渡我,敢问是舍身,还是割肉呢?”
住持大师阖目微笑,“缘起缘灭,本就是因果报应,施主何苦要将孽缘重新提及呢?”
那黑衣人一愣,“说的好听,你们如今一个个参禅悟道,光彩亮丽,就能将当年的事情掩盖下去吗?”
说着,那人取下头上罩纱,却见那人已经面目全非,脸部已经被烧的不成人样,真不知道如此伤重之人,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却见住持说道:“往日之事,错全在老衲一人,希望施主莫要再提。”而后,住持方丈在平台之上从容盘膝而坐,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衲此身,悉听尊便。”
那人一瞬愣愕,转而冷笑:“大师难道真以为是你一人就能承担的了的么?”
住持大师低声念道:“两行秘密,即汝本心,莫谓法少,是法甚深……”随着他的声音,四周僧人手捻佛珠,齐声诵经。那低沉的经声祥和深远,如流水不断,在整个夜空中覆上了一层神圣与静远,月光落在大殿之上的琉璃顶,佛殿金光,异彩涟涟。
“临欲涅槃时。以佛神力。大悲普覆。欲摄众生。出大音声。其声遍满。乃至十方。随其类音。普告众生。今如来应正遍知。怜悯众生。覆护众生。摄受众生。如是一子……”
那黑衣人眸中全是幽冷阴暗,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软剑斜指,一步步往住持大师走去。
周围的经声仿佛从四面八方往身边聚来,每迈出一步,他便感觉自己身边的空间收紧一分,经文逐渐清晰,好似每一个字都不过眼耳口鼻,而是直接遁入了心底,深印交错,逐渐化作烈火纷飞,一寸一寸自低处盘绕飞旋,愈烧愈烈,愈烧愈痛,即将吞噬所有。
经声似乎越来越快,往昔岁月,荣华富贵,尊王封侯,情仇爱恨,生死往来,在眼前走马灯似的穿杂不休。
“住手。”
就在那人的剑已经搭上住持大师的喉间时,一直站在远处的顾氏突然开口大喊,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镇定从容。
众人不明所以,只见顾氏穿过所有人,扯过那些僧人,直直来到那黑衣人与住持身边,那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