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阵,周依依检查完蒲胥因身体各项指标后,一切正常,率先开口:“这次我帮你是拿工资的,所以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
蒲胥因本打算和了病服,卧**睡觉,却突然听到周依依的声音,忽地一愣,恍然失笑:“我知道,所以你不用胆战心惊的,回归到正常心态。”
“哦。”她也跟着笑,能看到蒲胥因安然无恙的在她面前,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好,就在几天前,她还以为将永远不会再见到他,想不到天地广阔之间人情世故的如此的小,竟然在同一座医院又遇到了他,如果说这不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打死都不会相信。
“那个,蒲先生,关于我害你生病住院的事,我再一次向你表示真诚的歉意。”
“不用。”他挥挥手:“你已经道歉很多次。再道下去,我都快成了罪大恶极的人了。”
“嗯。”她轻快的应着:“能再次见到完好无损的你真好。”
“我想休息了。”蒲胥因打了一个哈欠,像是没听到周依依最后一句话,自顾自的翻身躺下:“你若是没事,就出去吧。”
“哦。”周依依带笑的眸子突然闪烁,她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失望,不光是因为蒲胥因冷漠的回应,还有她总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层薄纱,虽然清细透明,但似乎永远也捅不破。
直到病房的钢木门开启后又合上,蒲胥因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复又闭上。
出了医院门,周依依想着既然这护理工作已经确认下来了,那就先去整理工作表,好调整时间,谁曾想在拐角处竟然遇到了未走的蒲璞玉。
两人转移位置到比较空阔的花园中站定了身子,此时是上午十点钟,正赶上所有的病人做检查,所以花园里并没有什么人。
“说吧,你接近蒲胥因究竟有什么企图?”蒲璞玉开门见山,长驱直入。
这句话倒是把周依依问的一愣一愣,她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强势的女人,如此不讲道理竟让她一时哑口无言,此时说什么似乎都是错的。
“我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道怎样才会离开小因的身边,你说条件吧。”她穿着高跟鞋,脚跟站的生疼,顺势坐在旁边否认石凳上,语气完全没有了在病房中那么咄咄逼人的气势,换上了一种商量的态度:“只要是我能做到了,条件随便你开。”
周依依抬头看了看被风摇曳的树枝,再往上是碧蓝如洗的天空,夏日的空气总是温热的,可即使她站在太阳的余热下,仍感受不到丝毫的炙人,突然之间很想哭,看着眼前这位比她大十来岁的妇人,相差并不是很大,可为何就是无法沟通:
“蒲小姐,你误会了,我接近蒲先生并没有什么目的,更没有什么企图,既然蒲先生是因我而发病,那我就更有理由照顾他,并且这本就是在我的工作职责范围之内;就算您真的把我赶走了,但凡只要是在医院,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护士。之前您也看到了,护士被赶走了一批又一批,虽然我不明白这是出自谁的杰作。”
周依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希望能打动这顽固不化的木头脑袋。
然而,此番话一出,双方都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之中,蒲璞玉显然是在思量着什么,一会把目光投向周依依一会又看向远方。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他对你而言就只是一个病人,你对他而言我也希望只是一个医生;我再告诫你一次,对他千万别该不该有的念头,更别动任何的歪心思,你唯一可以生的感情就只是一个医生对待病人的态度。”
这是让她完全隔绝七情六欲了,周依依突然就有些好奇了,她歪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蒲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你这样不顾一切的保护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实话讲,我很好奇。”
“你不用好奇。”她说:“你只需记住我会随时随地监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