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歌退出房子伸手关上房门,他刚要转身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房门居然到了,大概由于房门倒地所引起的震动,一件东西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柳飞歌定眼一看一看顿时心中抽了口冷气,不知何故内心深处陡然涌出一股熟悉而心酸的感觉。那东西白森森的,不是其他的东西,而是一件小小的骨骸,确切地说是用道袍包着的小小骨骸。原来他一直被放在横梁上直到现在,怔怔地望着那副落在地上的那具小小的骨骸,柳飞歌有种想哭的感觉,他隐隐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几天栾永年就发有点闷闷不乐的,时不时地望着百草园的方向长吁短叹。因为宗主顾长天曾经找过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柳飞歌这小子是因为受到申化元的失踪事件的牵连而闷闷不乐,所以便安慰了两句。
“飞歌啊,关于申化元的事,你不必担心他们那些人都是捕风捉影,就算打死为师,为师也不相信你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有为师在,我看谁敢动你。”栾永年不怒自威。
关于申化元的柳飞歌心知肚明,其实人就是他杀的,他到不担心别人别人那申化元的死说事,毕竟谁也没看到是自己下的手,而且自己用的飞剑也是得自谢家的,就算查一时也查不到自己头上,顶多是怀疑罢了。自己倒不怕她申三娘,他儿子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柳飞歌之所以闷闷不乐是因为那具小小的骸骨,是因为还没有完全解开的那一个谜团。想起那个谜一样的夜晚发生的一切,柳飞歌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该告诉师父,但可以预料到一旦秘密被揭开苍羽必定又是一场大乱,现在的苍羽外宗接连遭遇不幸已经够悲哀的了,他不想再看到本宗再受到打击,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昨晚所见所谓告诉师父栾永年,特别是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正当柳飞歌坐在舂药石臼上出神,一双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师兄,你在想什么啊?师父问你话呐。”柳飞歌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叶飞霜正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旁边传授徒弟们药性知识的栾永年也不知什么时候滚着轮椅过来了。
柳飞歌不好意思笑了笑:“无意中想到了一些小事。”目光转向栾永年好奇地问道:“对了。师父,您是不是最近收了一位小师弟?”
“小师弟?”栾永年捻须一笑还没等他回答,推着栾永年的金三喜就笑嘻嘻地说道:“师父,看来师兄有我一个小师弟还觉得不够,又催着你收徒弟了。”
叶飞霜也笑了:“咱们丹药堂就数小耗子最小了,哪来的小师弟。何况还没有到收徒时节,师父岂敢擅自收徒。”
柳飞歌想了想觉得还是说出实情为好,便说道:“那就奇怪了,我昨天晚上就碰到一位小道童称为我师兄,我还以为他是师父新收的弟子。”
这下轮到金三喜,叶飞霜等人好奇了,不由说道:“这么说还真有个小师弟啊?这倒是奇怪了,师父没有收过新弟子啊,更别说是小孩子了。”
倘若金三喜这么说栾永年可定会认为是玩笑话,他知道这小子古灵精怪虽然是众弟子中最小的一个,却也最得自己的欢心,看到他就好像看到就好像以前的.小师弟。那个七十年前失踪了的小师弟?自己怎么会想起了他,栾永年正要摇头,却蓦地怔住了,小师弟?飞歌说昨晚见到了一位小道童,难道说他见到的是自己失踪了多年的小师弟?栾永年心中十分激动,正要问柳飞歌他见到的人现在在哪里。但是正要出口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心说,不对呀,倘若小师弟还活着,现在已经是中年人了才对不可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难道说是自己误会了,他见到是其他堂属的小弟子?这也是有可能的,但那小道童居然称呼柳飞歌为师兄,那就令人疑惑不解了。
见栾永年脸色凝重皱眉苦思,其他弟子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望着他。
很快栾永年回过神来冲众弟子一瞪眼:“都各自做事,围过来做什么。”众弟子闻言一哄而散。栾永年对叶飞霜道:“你监督他们练习,谁要偷懒就告诉我。”
“飞歌,你随我来一下。”
金三喜正要推车,栾永年慈爱地笑了笑道:“你小子就留下吧,为师跟你师兄还有话说,让他推着就行了。”
金三喜冲柳飞歌挤了挤眼对栾永年一躬:“弟子也去做功课了。”栾永年摆摆手让他走了。
推着栾永年,柳飞歌疑惑地问道:“师父,我们去哪儿?”
望着云雾间初升的朝阳,栾永年悠悠地说:“百草园。”
师徒二人一路上默默无言,当路过那排房舍的时候,栾永年指着柳飞歌住着的小木房子说道:“知道么,原先哪里是一间小草房,也是为师的住处。”柳飞歌这才明白为何师父将单单将自己安排到那间小木屋里,原来那是他住过的地方,由此可以看出师父对自己多么的重视。
只见栾永年望着远处的白云一脸的伤感:“你那房里有幅画你注意到了么?”
柳飞歌笑了笑点点头:“师父指的可是那卷《游子远行图》?”
栾永年点点头:“那是你师祖为你小师叔画的一副画。”
柳飞歌闻言一愣:“小师叔?”
栾永年点点头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圈有些微微泛红:“不错,他当时还是一个天真活波的孩子,名字叫做道远。”望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