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灵瞄了龙女一眼,点了点小脑袋,牵着柳飞歌的手道:“嗯嗯,灵灵带白叔叔找姑姑,姑姑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见小家伙还一口一个白叔叔,本来柳飞歌想告诉这孩子自己不是的。但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柳飞歌却不忍心再解释了。
心中微微一叹,心说,大概在这小家伙的心中只有她的姑姑和白叔叔才对她好吧。这令柳飞歌看到了白魔的另一面,原来那个所谓的负心白魔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否则的话这小家伙也不会和他如此亲近了。
跟着小家伙转来转去,在柳飞歌感觉快转晕的时候,只见小家伙兴奋滴指着前面一片姹紫嫣红的花谷道:“白叔叔快看,前面就是桃花坞了。”
柳飞歌举目望去只见谷口有座题诗碑,上面写着: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字迹苍劲有力,特别是钱字那一勾,尽显写书人的狂放不羁。柳飞歌见了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是一副好字,应该出自男子的手笔吧,小妹妹你可知道这是谁写的么?”
谁知芝灵听了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吮着手指奇怪地问道:“这不是叔叔写的么?姑姑是这么说的。”
“我写的?”柳飞歌闻言一怔,但很快明白了。感情这行书是白魔题的。
柳飞歌心道,不知这是何种妖物所化,倒是很有才情。
“小妹妹,你是如何认识你姑姑,如何认识白叔叔的?”
“灵儿从记事起就跟着姑姑了呀,那时候叔叔常给我我们摘花,还因为摘花气哭了姑姑。”芝灵皱着小鼻子道。
柳飞歌闻言有些不解,好奇地问道:
“噢,叔叔给姑姑摘花不好么,怎么还气哭她了,难道你姑姑不喜欢花么?”
只见芝灵摇摇头道:“不是的,姑姑当然喜欢花,也喜欢叔叔送的花。但姑姑说花儿也有生命。不让叔叔给她摘,每当叔叔摘来各种花草,姑姑都会哭。叔叔就不再摘了。这也是灵儿听姑姑说的。”说着芝灵指着远处那株粗大的枯木,神色黯然地说道:“叔叔还记得么?那株枯萎的古桃树,就是您为了哄姑姑开心特意种下的。叔叔你种树,姑姑在一旁浇水。”柳飞歌闻言心中一震,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耳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
“夫君,歇歇吧。”眼前美人如玉,温柔似水,笑魇如花。温软的素手,丝滑的香帕。抚过他的脸庞。一位天仙般的柔美女子一脸仔细认真地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面对玉人,自己捉住美人的玉手,豪然长笑:“蝶妹,既然你不让我摘花,我就为你种花,送你着一树桃花。无论我身在何处,生生世世不会忘记这里,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送你的满树桃花。”
“叔叔,叔叔你怎么了?”一个童稚的声音将柳飞歌从恍惚失神中唤醒。
“没……没什么。”此时的柳飞歌不知该说什么好。
随着芝灵走放慢了脚步。他心中仿佛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的熟悉。脑海中不断闪过一副副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笑声。
“你是谁?什么偷偷在这里哭?”
“我是男子汉,才没哭。”
“哇,好多漂亮的蝴蝶,是你变的吗?好厉害。你是神仙吗?”
“不是,是妖怪。”
“……他们说我也是妖怪。”
“谁说的?”
“我们山村的人。说我是白毛妖怪。”
“呵呵,他们骗你的。你不是妖怪,我才是妖怪……。”
“叔叔,我们到了,姑姑就在上面。”芝灵扯了扯柳飞歌的衣角,将他从失神中唤醒。这是怎么回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自己脑海里怎么突然涌出那么多奇怪的画面。
“叔叔上去吧,姑姑一直在等你。”芝灵用小手轻轻推了柳飞歌一下。
忽然柳飞歌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心里居然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柳飞歌苦笑地摇了摇头,心说自己到底怎么了?居然莫名其妙地不安起来。
眼前是座高楼,用参天古木雕琢而成的阁楼。不知经历了多好年月,阁楼依旧静静地挺立在众花的掩映中。柳飞歌拾阶而上,踩得脚下的木梯发出咯吱的声响。一步两步,三步。当柳飞歌走到楼上时,才发觉不过短短的十二阶阶梯,虽然是短短的时间但他仿佛感觉走了一个世纪。
柳飞歌举起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虚掩的小门,走进去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树上是个玲珑的庭院。除了正厅之外只有东西两厢房。庭院削木为地,雕木为座椅。连庭院中镂空的墙壁都是木头的。
站在庭院当中柳飞歌轻轻一礼喊道:”九鼎柳飞歌来访?主人可在么?“
一连喊了两声居然无人回应,柳飞歌皱起了眉头,心道,难道蝶妖出去了么?他正打算退出来,只感到一阵清风拂面,西厢房的门居然被风吹开了。柳飞歌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目光落到闺房内的凤纹书桌上。在黄纹圈雾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副宣纸,上面墨迹未干。
怔怔地望着上面的字迹柳飞歌轻吟出声:”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柳飞歌反复咏吟,神色愈加复杂,最后目光停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