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黄书郎便一一敲门叫醒了丹药堂所有的新晋弟子,并带着他们,走进了后山的丹药堂正厅。 正厅是木质建筑而且是上好的铁线木,虽然年代久远了了点,但仍然很结实。相比柳飞歌的茅草屋来说丹药堂的确很大,但大多空间都被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罐货架占据,并没多少空余空间。货架上摆满了,药叉,药秤,捣药的石臼,簸箕等等,簸箕里尽是些晒干的药草。
此时,在丹药堂里只有一位鹤发老者在忙碌,一会分类捣碎,一会炒药,一会煎药,忙得手忙脚乱。见到了黄书郎头也不回的呵道:“臭小子,还不去上山采些紫叶莲来,这里的紫叶莲都快用光了。等会剑修堂就要遣人取药了,我拿什么给人家?”
黄书郎见状有些无奈,对着那位老人恭敬说道:“师父,要不先停一会,你看新弟子们都来了。”
老者姓栾叫做栾永年,是药堂的堂主。
老叟扫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停一会?你说得倒轻巧,要是药煎坏了怎么办?既然他们来了,你就带着他们去采紫叶莲,也好增加点实习经验。顺便给他们介绍点草药知识。”
柳飞歌等新弟子听了顿时哗然,心中不忿地想,这算什么师父,简直太儿戏了。
然而,还未等他们表示不满,丹药堂的门便被人一脚踹了开,那道本就年久失修的木门被这么一踹竟是飞离了门框‘嘭’地一声砸在地上。
柳飞歌回头望去,只见外面走来五人,这些人的服装与药堂弟子并无太多区别,只是他们的胸前并非像丹药堂弟子那样绣得是莲花,而是绣着一把小剑。
带头的人是位神阴鹜病怏怏的青年,他目光阴冷仿佛是一条毒蛇,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柳飞歌并不认识此人,但他站在身后的一名青年,他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前主人也是自己的仇敌谢鸿运。
柳飞歌冷冷地望着他,谢鸿运也看了过来,他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却并未理会柳飞歌。
“黄书郎,你们这个月的益神膏呢?都到月底,居然一副也没送来,我们师尊很生气,让我们过来看个究竟。”那位神阴冷的青年,声音倒不小震得人耳膜生疼,黄书郎见了堆起笑脸正要上前解释,谁知还没近前就被那阴冷青年一脚给踹到一边。“滚,还轮不到你说话。”新弟子们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一个个地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栾永年脸很不好看,忍住要打人的冲动呵斥:
“关高扬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明知这个月,我们采集的几味重要药材都送到内宗丹房了,哪里还给你们多余的草药给你们做益神膏?这件事老夫已经向宗主说明了的,方老二难道是在故意为难老夫吗?”
“师尊的事我这做弟子的哪敢过问,我们只是按吩咐做事,益神膏乃是我剑修堂新晋弟子夯基所必备药膏之一,要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宗主怪罪下来你们丹药堂吃罪得起吗?提供药膏本就是你们药堂的职责,更是外宗的宗规,我想您老也不敢违反宗规吧?”
阴冷青年关高扬话中带刺步步不让。
黄书郎心中苦笑,这关高杨虽然很无礼,但说的确是事实,但这个月那炼制益神膏最重要的几味药材都被内宗丹房派人给取走了,这丹房也没来个人证明,如果剑修堂要是把这事情闹大,吃亏的肯定是丹药堂得人。
柳飞歌听了半天终于听了个大概,正当丹药堂大殿陷入死寂般的宁静时,柳飞歌前踏一步开口了。
“这位师兄,炼制益神膏的几味草药确是被内宗丹房取走了,这益神膏自然炼不出来,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倘若师兄有本事将草药从内宗要回来。这益神膏我们自然按时交付,倘若不能就不能怪我们了。”
柳飞歌犀利的言语一出口就令丹药堂众人脸大变,他们想不到一位新人竟然如此大胆。
关高杨被说的哑口无言,脸红成了猪肝,向内宗伸手要东西,他是断然不敢的。柳飞歌一席话令他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以下犯上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关高杨正要出手教训柳飞歌。黄书郎见形势不对连忙圆场。
“关师兄请息怒,这小子新来的不懂规矩,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明人不说暗话,说吧,关兄到底想做什么?”黄书郎并不傻,他看得出关高杨此行的来意分明就不是为了那些益神膏,可丹药堂在整个外宗都是出了名的穷堂,他此行到底是为什么?
关高杨闻言,阴鹜的脸终于放晴了:“还是黄师弟了解我,看在同门的份上,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丹药堂。我有个朋友需要一批凤还草数量不多,就十篓吧。”
黄书郎脸很不好看失声说道:“什么?要凤还草还要十篓?关师兄以为那是路边的野草吗,还开口要十篓,打死我们也弄不了那么多。”
关高杨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弄不到凤还草就算了,这样吧,前些天,我们剑修堂的人,在千元山一带发现了一只低阶妖兽锁心碧纹兽,而我们剑修堂的弟子大多都随师尊到闭阳洞闭关去了,现在正缺人手。黄师弟,只要你们丹药堂的人肯助我杀掉那只锁心碧纹兽,益神膏之事我就算了,听说有锁心碧纹兽得地方就有九幽怜意草,那珍贵的草药全归你们丹药堂如何?”
黄书郎闻言,脸大变,那锁心碧纹兽可不是普通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