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发少女歌莉幽幽的声音在克吕墨涅号舰桥上回响着，一段悲壮的历史随着她的述话，展现在了钢铁女妖海盗团的众人面前。
包括赵凡在内的众人都是沉默了。
然而在那句一切为了联邦之后，蓝发少女似乎失去了兴致，她呆呆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凡还在发愣，但身为人工智能而且一向冷静稳重的御姐机器人赛琳娜却开口了，她一开口，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么严格的资源管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到这个问题，蓝发少女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变化，但很这种变化很快就消失了。
“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年，资源管控就已经全面实施了，然后大战结束后的第三年，营养剂成了官方指定的食品，而在那之后，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联邦精英之外……”
蓝发少女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所有人都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几个人工智能或许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赵凡这样的人类，却能深切地感受到其中的悲哀。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在地球联邦，因为严格的资源管控，正常的社会生活已经受到了方方面面的影响，甚至于，有相当数量的人口，在战后是吃着那种难于下咽的营养剂长大的！
比如说，众人眼前的这位据说有着天才之名的少女科学家！
众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蓝发少女，想像着对方十数年如一日地吃着那种布兰切特哪怕在饿急了的时候都不肯多吃一口的营养剂的画面，然后他们终于理解了当天的聚餐时，这位看起来并不像是吃货的少女为什么有如此惊人的表现了。
蓝发少女感受到了众人的视，这种同情显然让她有点不舒服，于是她扭了扭身子，又开了口，试图转移众人的意力。
“在这种情况下，胖子能让人送来一箱新鲜的食材。已经说明他是多么想讨好我们了！这可是一份厚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胖子利用这个人造殖民地自己出产的东西，不过以这个殖民地的状况，产量显然不可能太高！我大概能想到胖子是如何经营自己的关系网了。对于大部份的中下层军官来说，这样的礼物，他们是无法拒绝的。”
她看了众人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已经扭曲了的国度，或许你们觉得这种事情难于想像。然而对于现在的联邦来说，在联邦政府以军事为第一要务的各种高压手段统治下，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不要试图用你们惯有的思维来理解这个国度！”
银发红瞳的改造人少女感觉到了歌莉的不适。
“能不能说说这个集中营是怎么回事？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她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因为她提出的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大家有些日子了。
感觉到了改造人少女的善意，蓝发少女明显有点意外。
“联邦第九集中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一个政治犯集中营！”
她看了改造人少女一眼。然后终于不再卖关子，就众人感兴趣的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你们应该都知道，在那场让地球联邦落至今日地步的大战中，有多少人或明或暗地倒向了殖民地联盟一方，这其中不乏原本地球联邦的高官，军人乃至政客，正是因为这些人的纷纷倒戈，联邦才会一败再败！而战场上的失败，又让这种反联邦思潮进一步扩散到了民间！”
“做为地球联邦一方来说，这种情况当然是让他们无比愤怒且无法容忍的。镇压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在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指导思想下，这种镇压显得犹为残酷和血腥，很多人因此被杀害。更多的人则是被捕后被投入了监狱，这其中，还包括了他们的家人以及关系密切的亲友——当时的联邦统治阶层，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他们的愤怒。”
“我不知道你们对那段历史了解多少，然而事实是，地球联邦在那段时期里。一共修建了十一个集中营，用来关押这些胆敢背叛联邦的所谓政治犯，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使用集中营这个名头就是了，集中营这个字眼是大战结束之后才使用的，那个时候联邦早已开始闭关锁国，也难怪你们不知道。”
“而据我所知，这样的集中营现在只剩下这最后一个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些人，大部份都已经死了，残存下来的人，多是当年受到了父母家人牵连的无辜小孩，他们如今都被集中到了这个第九集中营，在这里，这些人就是奴隶一样的存在，他们没有任何人权，仅能获得足够维持生存的食物，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成为联邦在此地开办的工厂里的免费劳动力，直到死亡降临在他们的身上！说他们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听着很残忍是吧？然而这还不是最残忍的！更残忍的是，每当地球联邦要进行什么人体试验的时候，这些人就会成为优先选择的对象，包括第四舰队在内，许多联邦的科研部门都曾经用这些人进行过这样那样的人体试验，比如药物的药性反应，新武器对人体杀伤力的测试，等等等等。”
听到人体试验四个字，赵凡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双手也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
“人体试验吗？”
他喃喃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蓝发少女。
蓝发少女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