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钦伸直手臂擦掉她脸上的泪:“不会的,你经历了那么多坎坷的过去,老天会垂怜你的。”
她将脸埋在他的手心里:“但愿吧,但愿一切都只是我多想了而已。”
顾应钦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坐了很久很久,久到陆倾宁冰凉的双脚被彻底暖回来,久到她疲了、累了,沉沉的睡过去为止。
第二天,是顾应钦亲自去接陆守信的,到家的时候,客厅茶几上面两杯泡好的茶腾腾的散出热气来,他慢慢的走近用手指触了触杯壁,很烫,应该是刚泡上的。
很快陆守信从二楼抱着嘉懿下来,看见顾应钦来了,连忙招呼他坐:“应钦,别愣着,坐啊。”
小朋友一看见爸爸就跟脱了缰的小野马一样,从陆守信身上下来就往顾应钦身上蹦过去,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他:“臭小子,这些天被姥爷养的又重了嘛……”
小朋友搂着顾应钦的脖子一个劲的撒娇:“爸爸,你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应钦伸手刮了刮小朋友的鼻子:“快了,等妈妈彻底好了,我们就回家了,爸爸妈妈不在家,你要听姥爷的话知道吗?”
小朋友很认真的点头:“我一直很乖很听话的,不信你问姥爷。”土引长号。
顾应钦笑着看向陆守信:“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陆守信还是一副很家居的打扮,似乎根本没打算出门,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完了才从身后拿出一份档案袋来,径直推到顾应钦面前没有丝毫的遮遮掩掩:“你想要的答案在这里。”
顾应钦看了陆守信一眼,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嘉懿自己去玩,爸爸和姥爷有事要谈。”
小朋友像只企鹅一样圆鼓鼓的从顾应钦身上爬下去,一转眼就摇摇晃晃的撅着小屁股去了阳光房。
顾应钦开了那封档案袋,里面是几张ct片和医疗诊断书,片子他大概扫了一眼,诊断书上最后确诊的那两个大字让他心情彻底落没至深渊:“肝癌。”
他不可置信的放下了手里的报告看向陆守信:“片子上显示的日期是四个月前,那时候我和倾宁还没结婚,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陆守信心态倒是极好,仿佛不像是患有绝症的病人,乐观让顾应钦都觉得有点害怕:“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该配合治疗的我也都已经配合了,干嘛还要让你们小一辈跟着后面折腾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