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着脸,把水放床边,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
宁青青站在床边片刻,见裴泽析睡熟了,才转身出去,可她还没坐下去,裴泽析又喊她。
铁了心不让她舒坦似的,不停的喊,不停的喊,让她有揍人的冲动。
踩着沉重的脚步冲进去,宁青青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原本出手的时候力道十足,可真正落在他脸上的时候,力道就已经只剩下两分。
不轻不重,“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青青,我好难受,我真的很难受,我们去医院……”他捂着红得更彻底的脸,微睁双眼,痛苦的说。
“你喝醉了睡一觉,睡醒就没事了,没必要去医院。”
在宁青青看来,裴泽析是在装虚弱博同情,她才不会上当,依然冷漠的对待他。
虽然心里也有些急,但绝对不会表露出来。
“青青……我全身痛,睡不着……”
“睡不着就不睡,想干嘛就干嘛,别喊我,烦死了!”
宁青青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诉苦,本来看到裴泽析就没有好心情,现在更是心烦意乱。
“你陪我……好不好?”说他喝醉了吧,这些事还清楚得很,抓着宁青青大衣的边儿,愣是不撒手。
“不好!”
且不说她大姨妈刚来,就算大姨妈没来,她也不会陪他,昨晚的事她已经够生气了,根本不想和他有接触。
他总归是fēng_liú惯了,没女人陪着就不舒坦,也许对他来说,哪个女人陪着都是一样。
越想越生气,怒目瞪他,而被瞪的人却浑然未觉,竟然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青青,你的手真香!”裴泽析拽紧她的手,还放在唇边,亲了又亲。
不管他的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宁青青都当没听到,迅速的抽回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以示警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宁青青打醒了,裴泽析艰难的坐了起来,晕乎乎的说:“青青,我第一次来,你不带我出去走走吗?”
“你这样怎么出去走啊,别睡在马路上,我可没办法把你拖回来。”
话音未落,裴泽析就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晃了几下,才稳稳的站定。
“我没醉,我真的没醉!”
宁青青以前常听人提起,但凡说自己没醉的人一般都很醉了,而裴泽析现在就这种情况,连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大,没醉就怪了。
也许这勾兑酒他真的喝不惯吧,最多就喝了半斤,就能把他醉成这样,确实是前所未有过的奇观。
“走,带我出去走走……”
裴泽析抓着宁青青的手,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出了门,也没见倒下。
两人一直顺着马路走,到了广场,裴泽析说累了,要坐一坐,便拉着宁青青坐到长椅上。
结果这一坐下去,他就靠在宁青青的肩头睡着了。
不管怎么喊也不醒。
宁青青托着他的头,自己缓缓的站起来,再把他放倒在长椅上。
可裴泽析的睡姿着实不雅观,她又艰难的把他扶起来,把肩膀借给他当枕头。
家里的床不好睡,偏偏要出来睡长椅,裴泽析睡了两个多小时,宁青青就腹诽了两个小时,那么沉的头,压得她肩膀痛死了。
偏着头睡觉裴泽析也很难受,可是闻着宁青青身上的馨香,他又不想醒来。
直到他听到宁青青抱怨肩膀痛,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直身子,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
这一醒,免不了被宁青青数落一番,他只是很无辜的耸肩:“我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
“哼,你喝得可还真够醉的!”宁青青不悦的瞪他,脸也不像刚才那么红了,眼睛也炯炯有神,看来酒确实是醒了。
“吃不吃糖葫芦?”
远远看到有卖糖葫芦的走过,裴泽析一跃而起。
步伐矫健的快步跟上去,买了两串糖葫芦,献宝似的呈到宁青青的面前。
“小孩子吃的东西,我才不吃!”
虽然已经在咽口水,可宁青青还是嘴硬。
微扬着下巴,不把糖葫芦放在眼里更不把裴泽析放眼里,他的殷情献媚,她才不稀罕。
“吃吧,偶尔回忆一下小时候的味道,也不错。”
裴泽析殷情的剥开糖葫芦外面的保鲜膜,小心翼翼的放到宁青青的唇边。
香甜的味道彻底勾起了宁青青的馋虫,一抿嘴,唇就碰到了糖葫芦。
她下意识的伸舌头舔嘴唇,糖葫芦就被裴泽析塞到了她的嘴里。
反正糖葫芦已经沾了她的口水,不吃白不吃。
两人坐在那里把糖葫芦吃完,才起身打道回府。
由于宁青青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只有三间房,大爸两口子一间,二爸两口子一间,宁青青爸妈两口子一间,就没了宁青青和裴泽析的地方。
裴泽析说去住酒店,全家人强烈反对,宁建国说把房间让出来,他和妻子去妹妹家住。
宁青青强烈反对,她不想和大爸二爸他们住一起,更不想和裴泽析住一起。
可是又不能明说,反对之后只能沉默,想不出敷衍的借口。
“我们这房子简陋,小裴肯定住不惯,他想去住酒店就让他去吧!”李晓兰把丈夫拉到旁边,商量一番。
宁建国想了想点头道:“说得也是,那就让他们去。”
吃过晚饭之后宁青青跟着裴泽析出了门,坐上他的车,冷冷的开口:“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