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青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她要把他当作透明人。
李晓兰和宁建国已经等在了路边,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们面前,两人上了车,宁青青也跟着钻进后座,她才不想坐在裴泽析的旁边,很烦,很讨厌!
“青青,你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李晓兰压低声音问。
“十二点多吧!”
宁青青羞得想钻地缝,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就说,早上起来你就不在,打电话是小裴接的。”
李晓兰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开车的裴泽析,把声音压到最低:“你们和好了?”
宁青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妈妈的疑问,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能转移话题:“大爸,二爸他们回不回去?”
“他们昨天就回去了,今天上坟,我们直接过去。”一直默不作声的宁建国开了口:“好几年初一天没回去上坟了,这次要重新垒坟,都要回去。”
“哦!”宁青青点了点头,取个抱枕放在腰后,舒舒服服的靠着,有点儿想睡觉。
昨晚也确实太累了,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站着就想坐,坐着就想睡,睡眼惺忪,却又不能真的入睡。
……
吴县离滨城五十公里,走高速一个小时不到。
宁青青小时候在吴县的爷爷奶奶家住过三年,寒暑假也经常回去看看,但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她便少有回去,一般就清明节去扫扫墓,待上一两天。
进了吴县的县城,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这几年变化很大,但依然不能磨灭宁青青心里的记挂。
车驶过大桥,宁建国便急着介绍:“小裴,以前我们家的老房子就在这桥头的位置,后来建桥,老房子就被拆了,老房子屋后面是河,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去河里游泳。”
“青青小时候也游过,套个救生圈,我就把她扔水里,可惜,现在水都干了,就这么一点儿水,还又臭又脏,挑水吃的河成污水沟了。”
“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了,不好好治理根本不行。”裴泽析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青青怎么就没学会游泳?”
宁建国说:“她胆子小,抱着游泳圈不敢放手。”
“哦,小枫小楠学游泳还挺快!”
在宁建国的指引下,裴泽析又把车开出了城,上了一条不宽的石子路。
沿着石子路开上半个小时就到宁青青爷爷奶奶安葬的山脚下。
车停在路边,步行上山,远远就看到不少的人在烧纸,垒坟。
裴泽析还是第一次见宁青青家里的亲戚,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吗?”宁青青跪在墓前,和爷爷奶奶说话,裴泽析也跪在了她的旁边,拜了三拜。
上坟之后,李晓兰吩咐宁青青先回去做饭,他们慢慢的走回去。
宁青青拿了门钥匙,无奈的坐上裴泽析的车。
宁建国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两个哥哥都在外地上班,只有妹妹在吴县,开了童装店。
家中老人在十年前相继去世,兄弟三人便少有回家。
不过老人住过的房子一直空着,没出租也没卖,为的就是他们回去有地方住。
……
老房拆迁之后还产的三室两厅近一百平方的房子,虽然格局不好,但胜在明亮,打扫之后,和过去一样的干净整洁。
买了菜回去,宁青青挽起袖子忙碌起来,裴泽析就给她打下手。
宁青青不和裴泽析说话,他也识趣的不惹她。
给宁青青打过多次的下手,裴泽析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做饭他不精通,但洗洗菜什么的还是完全可以胜任。
在冰凉刺骨的水中洗菜,裴泽析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任劳任怨,态度极好。
红烧鸭子,黄焖鲫鱼,回锅肉,炒肉丝,黄瓜皮蛋汤,爆炒鱿鱼须,香肠腊肉……每样菜分成两盘装,摆了满满的一桌。
宁青青打电话给妈妈,知道他们马上就到了,便把素菜也炒好。
菜上了桌,还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宁青青蹙着眉,半天才想起,桌上少了酒,大过年的,怎么能没有酒呢!
她洗干净手拧了提包下楼去买酒,裴泽析也跟了上来。
“你去哪里,怎么不叫我?”
冷冷瞥他一眼,难道她不叫他,他就不去吗?
“青青,别这样,说句话嘛!”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上,温柔的笑着说。
又瞥他一眼,和他真没什么好说的,大混蛋!
即便是宁青青不开口,裴泽析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猜透她的心思。
“别生气了,生气容易老。”
她也不想生气,可是面对他,她真的是高兴不起来。
哪怕是强颜欢笑,她也做不到。
大年初一,很多的店铺都关门歇业,幸好路边的超市还开着门。
宁青青进去拿了两瓶爸爸过年才会买来喝的盒装酒,付了钱拎手里,裴泽析却不咸不淡的告诉她:“这酒是勾兑的,喝了对身体不好。”
宁青青对酒没什么研究,她只知道爸爸说这酒好,平时舍不得喝,只有过年才会买。
她厌烦的瞪了裴泽析一眼,这几十块钱一瓶的酒肯定不能和他喝的几万块钱一瓶的洋酒比,就算是对身体不好,又不是每天喝,偶尔喝一次,也没大碍。
再说,现在外面卖的东西,真正对身体好的,几乎找不到。
不是加了这种有毒物质就是那种有毒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