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皮箱冲出房间的门,她甚至顾不上退房间的押金。
客栈老板刑沐风好心的开车送她到机场,路上还帮她订了机票。
坐在候机大厅里,宁青青全身颤抖,她这才想起该给孩子的奶奶打个电话。
莫静宜还不知道裴泽析出事了,接到宁青青的电话,就立刻往医院赶。
如果她也在申城多好,就能尽快去他的身边。
此时却和他相隔万水千山……
翻出裴泽析的照片,宁青青迷蒙的眼看不清他的脸,手不停的磨蹭屏幕,在心底祈祷。
一定不能有事,裴泽析。你说过,要和我共度余生,你不能食言。
“喝口水吧!”把宁青青送到机场以后,刑沐风并没有马上离开,把房间的押金和剩余的房费退给了她,还自掏腰包帮她买水。
“谢谢。”宁青青的手抖得厉害,连纯净水也握不住,一不小心,就掉在了地上,刑沐风迅速的弯腰,帮她捡起来。
“别太难过,你丈夫不会有事的。”
刑沐风坐在宁青青的旁边,安慰道:“你信不信我会看相,你丈夫不是普通人,我一看就知道,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是短命的人。”
“真的吗,你真的看得出来?”
宁青青现在完全是病急乱投医,连刑沐风安慰她的话也当了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焦灼烦乱的心安定一些。
刑沐风笃定的点头:“当然,我当然能看出来,你放心,回去之后他一定好好的,不就是一把水果刀嘛,他人高马大,捅不了多深,最多就是点儿皮外伤。”
“不是,不是!”宁青青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医生说伤了左肾……”
她完全不敢想,肾是人体多么重要的器官,半点儿都伤不得。
“你丈夫还能给你打电话,说明不是很严重,你想想,如果真的很严重,他哪里还能给你打电话,你说是不是?”
刑沐风的话也有道理,宁青青也尽力的说服知道裴泽析只是小伤,一定不会有事。
焦灼的等待,时间过得非常的慢,终于上了飞机。宁青青的心已经提前飞到了裴泽析的身边。
在她上飞机前,孩子的奶奶打来了电话,裴泽析还在手术室手术,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如果裴泽析能在丽江多待一天多好,说不定他就可以躲开祸端。
天啊,为什么要她以这样的方式回去。
坐在飞机上靠窗的位置,尽管窗外有皎洁的月光,宁青青却无暇欣赏,担忧的泪水流不干淌不尽,她满脑子都是裴泽析的安慰。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他真的有事,她也会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爱护他,照顾他,不离不弃。
孩子的奶奶派了司机到机场接宁青青,从下飞机再到医院,是一秒钟也没耽误。
宁青青的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
当她看到裴泽析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的时候,泪水几乎淹没了她的眼睛。
“裴泽析……裴泽析……”
她飞扑到床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宁青青不敢碰他,更不敢吵醒他,唤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几乎是从酸涩的嗓子里挤出来的。
“青青!”孩子的奶奶拍拍宁青青的背,自己也很难过,却还是不忘安慰她:“医生说是左肾挫伤,肾背膜出血,手术之后要好好休息,不敢提重物,也不能操劳,泽析身体一向不错,应该很快就会恢复。”
小枫和小楠也吓坏了,连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走到宁青青的身边,抱着她的手臂。
裴铮丞则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病房内的气氛特别的沉闷,所有的人都在为昏迷中的裴泽析担忧。
而他自己却并不知道,始终不肯睁开眼看看这些关心他,爱他的人。
宁青青让公公婆婆把孩子带回去,她就留在医院照顾裴泽析,待他们走后,宁青青就坐在床边,和裴泽析说话。
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他说,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就一次说个够。
宁青青伸出手,拨开挡住眼睛的发丝,露出他宽阔的额头,俯身亲了亲,低声说:“裴泽析,我回来了,还好你没事,不然你让我怎么办,快醒醒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听到了宁青青的声音,裴泽析的右手食指在被子里动了动,可她并没有看到,只是呆呆的盯着他的眼睛,希望在他睁眼的一刻,能与他四目相对。
宁青青抹抹眼泪,扯出一抹疲惫的笑:“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和你都七年了,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凶,让我一连几天晚上做噩梦,那个时候的你,在我的眼中,比恶魔还可怕……”
“举行婚礼那天,我以为你不会出现,可是,你却真的来了,像王子,不,不对,不是像王子,你本来就是王子,真正的王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高贵英俊的男人,虽然你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我感觉和你好遥远。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而我呢,只是平凡到尘埃里的灰姑娘。”
“其实在婚礼上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你没有丢下我,让我像傻子一样被人嘲笑……”
“你讨厌我,我能理解,你一个人去美国,我也能理解,我和你本来就没有感情,勉强在一起也没有幸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