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析坐在宾利后座,防弹玻璃隔开了他和前排的司机,在这封闭的私密空间里。什么肉麻的话他都能说,也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我才没勾你的魂呢,是你自己要胡思乱想。”
宁青青笑得像吃了鱼的猫,在床上滚一圈,望着天花板,想象着他就在她的身旁:“坏蛋,怎么办,我开始想你了。”
“我也想你,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以后不许再离开我,知不知道?”
裴泽析受不了这种牵肠挂肚的日子。
若不是想着要尊重宁青青,他早就把她绑在身边了,根本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嗯啊,以后不离开你,你到哪里,我就带着孩子到哪里。”
这段时间宁青青萌发了去申城的想法。
她想考申城外国语大学的研究生,也许是自卑的情绪在作祟,她希望自己能更优秀一些,才能将自己垫高,靠他更近。
“好,求之不得,你说话算数啊,别忽悠我。”
裴泽析很高兴,眉眼里都是笑。
他一直希望她来申城,但又怕她舍不得心爱的工作,就忍着没提,宁愿自己辛苦点儿,来回跑,也不愿意强迫她做决定。
“我说话一向算数,什么时候忽悠过你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这么说。”
裴泽析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他看了一眼,不得不对宁青青说:“宝贝儿,我现在有点儿急事,晚上再给你打。”
宁青青也识趣,说:“好,你忙吧,再见!”
“再见,么!”挂电话前,裴泽析还不忘上下唇一抿,亲一口电话那头的宁青青。
宁青青笑得合不拢嘴,除了高兴和感动,她还有其他的感觉,裴泽析,真是越来越可爱,可爱得让她快不认识了。
……
当天晚上,宁青青隔壁房间的曲茵娜就和住在一楼的古笙睡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曲茵娜就退了自己的那间房,大包小包的搬到了古笙的房间。
果然是速食时代的爱情,看曲茵娜和古笙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宁青青由衷的祝福她,只希望她不要再放浪形骸下去。
那种事对男人来说没什么,吃亏的终究还是女人。
又是阳光明媚的下午,宁青青,曲茵娜,古笙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客栈老板刑沐风也加入他们,喝喝茶,聊聊天,弹弹吉他,唱唱歌,很是惬意。
宁青青算算日子,她已经来这里13天了,昨晚裴泽析打电话给她,白夏薇的孩子没有抱住。
至于是自然流产还是人为使然,宁青青并没有多问。
她宁愿相信,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此时的白夏薇肯需要裴泽析的陪伴,宁青青并没有如释重负的立刻飞回去,而是继续留在这里。
她决定再待几天,等白夏薇的身体恢复了,她再回去。
不知道白夏薇现在怎么样了,裴泽析在电话里只说很好,可宁青青并不信。
她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知道是什么样的状况,和“好”字根本沾不上边儿,更别提“很好”了。
……
申城医院,白夏薇躺在单人病床上,默默的流泪。
孩子没有了,她全部的希望,统统没有了,裴泽析,好狠心啊,那也是他的孩子,不是吗?
麻药早已经过去了,白夏薇的腹部一阵阵的剧痛,可身体的痛,并不及心里的痛之万一。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待她,抬眼问苍天,苍天还她泪无言。
眼泪流再多,也不能把她的痛苦完全的倾泻。
听到开门的声音,白夏薇木然的转过头,看到裴泽析走进来,她的泪流得更加的汹涌。
白夏薇憔悴得没有一丝生气,满眼的泪,满眼的绝望。
她咬紧了牙,艰难的坐起来,颤抖的手指着越走越近的裴泽析:“你这个恶魔,孩子是你的骨肉,为什么连他/她也不放过。”
她的声音很虚弱,却盈满了恨意。
她真的好恨好恨。裴泽析,还她的孩子。
“胚胎发育不良流产的机率很高。”
裴泽析平静的坐在床边,波澜不惊的看着白夏薇的脸,对她的控诉丝毫不在意。
“撒谎,你这个骗子,医生说宝宝发育很好,根本没有发育不良,你骗我,你这个杀人凶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会遭报应的!”
白夏薇牢牢记着医生说的话,对裴泽析的说辞根本就不相信。
裴泽析微眯了眼,严肃的说:“你可以去问医生,你出现先兆流产之后胚胎的发育就开始迟缓了,不关我的事。”
“不可能,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好,除了偶尔肚子痛,也没有再流血。”
才说了几句话,白夏薇就耗尽了她残存的力气,倒在床上。捧着脸嘤嘤的哭泣。
裴泽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当年他不爱宁青青,却让宁青青把孩子生了下来,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如此狠心,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她的孩子,孩子……
白夏薇的眼泪并不能打动裴泽析。
并不是他铁石心肠,而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再给她希望,只有快刀才能斩乱麻。
最绝望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希望的开始。
替白夏薇掖了掖被角,裴泽析站了起来:“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裴……泽析……不许走……”
她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