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不管?”
“慢性毒药。”叶兮道:“江湖上用这种药的不多,甚至说是,极少,鲜为人知。”
“我爹怎么会中这种毒?”
叶兮耸耸肩:“宫廷秘药,你说呢?”
“宫廷秘药?”乔蔓青心中一乱:“怎么会是宫廷秘药?”
叶兮道:“之所以叫阎王不管,正是因为这种药一旦长期服用后,便会昏迷不醒,药石无灵,寻常大夫若无方法大多都无法查出其端倪来,中毒之人就只会一直沉睡下去,直到老死前的那一刻都不会气绝,看起来就跟阎王已经不管此人死活了一样,就由其不生不死的活着。这种药一般都是后宫拿来陷害异己所用,你爹……倒是挺有本事啊。”
乔蔓青脸色有些僵硬:“还有救么?”
叶兮笑笑,抬手轻轻碰了碰她脸:“板着个脸做什么,我管你爹,可比阎王管不管有用多了。”
乔蔓青抬眼看他:“就是说,我爹还有救,这种毒可以解?”
叶兮淡道:“不然我站在这儿做什么?闲来无事跑这儿来挨挨冻?”
乔蔓青笑起来:“当然不是,你是谁啊,你是阎王都让三分的叶神医啊,你要是救不了我爹,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叶兮了。”
叶兮转身将乔夷修身上的银针竹管拔了:“把衣服给你爹穿上。”
乔蔓青应了一声,上前去替乔夷修穿衣,穿着穿着,动作忽然慢下来:“……我觉得,你可能没说错。”
叶兮看看她:“没说错什么?”
乔蔓青道:“有人想要害我爹,可是下手的人,却并不想要我爹的性命,我爹一定是卷进了什么事情里去。”
叶兮淡道:“这种事情动动脑子并不难猜,照目前看来,你爹卷进的十有八九是朝廷中事,那幕后之人没理由不直接杀死你爹,反而只让他沉睡不醒,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派来的人,认识你爹,这不是公仇,那便是私怨了,不然还有什么?”
乔蔓青道;“这种毒一般要连服多久?”
叶兮道:“一年,三餐皆食,之前的一年里,有谁能够接近你爹的饮食?”
乔蔓青闷了闷:“除了伙夫就是我。”
叶兮道:“哦,那你就是同伙。”
乔蔓青瞪了他一眼,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叶兮这人说话,很多时候都是没个正经的,脾气再好的也能被他给逗恼了,偏偏叶兮这人时常还乐此不疲,乔蔓青恨不得扑上去抓他两爪:“能不能好好说话!”
叶兮挺无辜:“我是个大夫,你们这些恩恩怨怨的,我没经验。”
乔蔓青有意呛他:“你没经验,那在路上,追杀你的人是谁?”
叶兮道:“我不认识,不还是你给我介绍的么?叫什么,读书人?”
乔蔓青气的闷口,无言以对。
便在这时,冰室中响起脚步声,却见清荷碧莲一同走了进来:“少主,我们有事禀。”
“说。”
二人不约而同看了看叶兮,乔蔓青不耐挥了挥手:“你就算跟他说什么朝廷大事他也都懒得放在心上,没什么好顾忌的,说。”
清荷只得道:“少主,我们今天,看见了夫人。”
乔蔓青愣了愣,一时没反映的过来:“夫人?谁家夫人?”
清荷道:“城主……的夫人,也就是,少主你的娘。”
乔蔓青骤然一惊,随即大怒:“胡说!怎么可能!你们什么都能说,就是不能拿死人来胡说八道!”
“少主,千真万确,不管那人是真是假,可她至少长得与夫人一模一样,我们一天之内看见了两次,绝不可能有假,玉芙菡萏也看见了,一个人可能会看错,可四个人,又怎么可能同时产生幻觉?”
乔蔓青心神一恍:“怎么可能……”
叶兮把玩着竹筒慢吞吞道:“死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出现,与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你们这里,还真是鬼气森森啊。”
碧莲挺尴尬道:“不是鬼,我们是在白天看见的,看见了两次,绝对是人,活人,少主,你说……夫人会不会没死啊?”
“不可能。”乔蔓青断然否定:“我爹亲口跟我说过,当年是他亲手将我娘下葬的。”她转头看向清荷碧莲:“把你们今天所看见的,都跟我仔细说一遍。”
“好。”碧莲道:“今日我和清荷上街去为叶神医买,mǎi_chūn宫图……出,出来的时候,一时不注意撞到了一个人,我恍然间看到她与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先前以为自己是看错,待想起来细看时,夫人却已不见了。后来我和清荷回到莲城,将书给叶神医拿去房中后,便与清荷一同去冰室外找玉芙菡萏,便在我们都没注意的时候,一名配着我们莲城饰物的青衣女子妄图悄悄接近冰室,我们将其拦下后,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人就是夫人,分明是城主画中的那个模样。”
叶兮又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原来是情债。”
乔蔓青眉心轻敛:“后来?”
清荷道:“后来玉芙菡萏便留下来看守冰室,我和碧莲一同去追,路上我才发现我饰物不见了,估计便是被那与夫人长得相似的女子所偷,她之所以能够这般顺利的混进我们莲城里来,一定是因为在路上偷了我配饰的缘故。我们一路去追,发现那女子身法极其飘忽不定,我们每每失去她踪影的时候,她却又会突然出现,似是在引导我们前行,后来天色渐晚,我们一路追过去,竟发现……发现……”
清荷倏然有些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