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晏苒摆满月酒,场面不算大,只宴请了些族中本支与些许姻亲好友。名单是二老爷亲自拟好给妻子过目后交去的含饴堂,老太太看后又添上了沈家与孟家。
安郡王府是请的,王妃来得极早,握着晏莞的手同抱着yòu_nǚ的纪氏说话。袁氏进屋后见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暗道自己这娘家人居然还来晚了。
春光明媚,骄阳和煦,是个极好的晴天。
赵奕特别想入内院,无奈早早被二老爷唤到书房里问了些诗书,接着又被晏熹拽去书桐院,根本脱不了身。
这种场合,又是在晏府,他是不敢造次的。
赵奕无趣,就只能饬礁雒裁赖氖膛互相推搡,然后眼见着其中一人用帕子捂了脸跑来,一头栽进晏熹怀里,抽抽噎噎的开始哭诉。
晏熹喜欢墨香,自然就对有几分相像的书香另眼相待。只是穗儿又是大太太亲自打发过来的,安抚着眼前人又为难的去看不远处的穗儿,满脸为难。
赵奕越看越不耐,再加上那哭声惹得人烦躁,忍不住迷茫的开口:“这什么情况?”
晏熹这才想起他来,就推开书香让她进屋,道晚些时候再处置。
书香闻声怯怯的瞄了眼旁边贵人,然后双足就似在原地生根,不动了。
见她这般垂涎,赵奕恨不得戳瞎那对眼珠子,板着脸露出不悦。
晏熹咳了咳,没反应。
晏熹去推她,这回书香终于回神过来,欠身离开。
等她走后,晏熹同眼前人作揖致歉:“世子莫要见怪,这婢子没见过世面……”
赵奕不由打断:“我就是世面?”
老实的晏熹挠了挠头,有些无措。
“你屋里怎么养了两个?”他眼神狐疑,还别有用意的回眸睨了眼廊檐下的穗儿。
他记得对方早年不行啊……
“这、”晏熹从小被大太太管教太严,除了读书就是想着考取功名。这与人周旋的能耐是丝毫没有继承其父亲,当下红了脸尴尬原地。
赵奕还在琢磨着难道这辈子小莞没造那份孽?这想着想着,视线就不由自主的下移起来。
晏熹正红着脸望着他呢,再说这问题让他本就心虚自卑。乍察觉这动作,双手就恨不得将裤裆捂起来。
他干干的反问:“难道世子屋里没有?”
谁知那人坦坦然然的回道:“没有。”
晏熹瞠目,突然拉了他往书房去。
穗儿想跟进去,被拦在外面,晏熹吩咐道:“这儿不用人伺候。你先退下,不用奉茶,待会若有人过来,就先招呼着。”
穗儿应是。
等进了屋,赵奕想挥开他的手,晏熹就自己先松了开,然后转身关门。
这诡异的……赵奕:“你做什么?”
晏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同他谈这等隐晦事,支支吾吾的又觉得难以启齿,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屋里真的没有?”
赵奕恍然,摇头。
“世子就没有好奇过?”
赵奕:……
“我知道世子喜欢我家三妹。二叔又找你考问功课,俨然是默许了,所以心底里就没将你当外人。”
“大哥你真实在。”
这话听得顺耳,赵奕就捡了个顺口的称呼。
晏熹大哥闻言就放开了,“世子今年十四了吧?”
“嗯。”赵奕心情好,转身在背椅上落座。
晏熹再问:“你、你晚上睡觉时有没有过?”
“什么?”
“没有那个吗?”
赵奕瞪眼,恍然惊诧:“你干嘛突然打听这个?还向我?”
晏熹讪讪,“家里没有年纪相适的兄弟,若是去问大姐夫、”说着微顿,又忙改口:“若问姐夫。我母亲难免就会知道。”
赵奕本来心底里就有疑惑,想知道他现在是否就有那障碍。
但毕竟是私事不方便开口,又顾着对方自尊心,没想到晏熹主动提起。就直白的应道:“自然有的。”说完见其一喜,故作不懂的追问道:“难道你没有?”
“有有有!”晏熹嗓音既欢又快。
赵奕转身望了眼屋外,提醒道:“你不用这样大声,我听得见。”
“我就是早起会有,但白日里没有。”
白日宣.淫?
赵奕被惊住了。
晏熹说完似也觉得口误,又忙解释:“不是那什么。是我对着女孩子反倒就没有了……”支支吾吾隐隐晦晦,总算将事说了出来。
赵奕的疑问得到了答案,心想着小莞的这个大哥性子拘泥,如今倒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关着门和自己讨论这些。
毕竟是小莞造下的孽,连带着他都有愧疚。
于是寻了个比较委婉和随意的口气答道:“听说若是行事时被吓过或者打断,就会产生困难。你若是非逼着自己忘记有些事,或者勉强行事肯定是不行的,这种事得顺其自然,放松心情肯定就会好的。”
这番话暖到晏熹心窝里去了,两眼晶亮的说道:“所以说,这其实不影响,不用着急?”
“不急,越逼迫越没用。”
赵奕说完摸了摸鼻子,转开视线。暗道可别向前世那样乱整乱治了,还是等自己替你去找那个人再好好想法子吧。
晏熹一拍他肩膀,欣喜道:“奕世子,你真懂!”他觉得自己问对了人,瞬间心里压力去了不少,他就知道这种事必须找同龄人沟通。
心情好受了,对眼前人就更亲近起来,甚至帮着说道:“放心,以后你娶我们家三妹时,我肯定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