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见他瞬间表情恢复平和,不禁赞叹这人涵养功夫极深,不负宗师之名。
只听左冷禅问道,“林少侠昨晚与余家二公子一处,今日怎么会被田伯光所擒?”
想起昨夜与余人彦在山洞中翻云覆雨胡天胡地,林平之不禁羞赧,“我与青城派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自然……自然不能与姓余那畜生一起!”
左冷禅没有漏掉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羞愧神情,心中已猜出一二。依昨晚的情形,姓余那小子早对这林平之心生爱慕,美人在旁自然不会学那柳下惠坐怀不乱。
“这是自然,只是这荒山野岭,少侠一人孤身上路,只怕危险重重。少侠是这辟邪剑谱在世间唯一传人,武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对少侠虎视眈眈,少侠还是小心为妙。”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之极,其实不过是威胁自己与他结伴同行。林平之点点头,“左盟主所言极是。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与左盟主一路同行更为安全自在呢?只是不知道左盟主今日又为何去而复返?你们嵩山派不是应该增援恒山吗?”
左冷禅也不与他隐瞒,直截了当的说,“实不相瞒,左余回到此处实在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林平之心中一惊,转念一想,若不是为了左飞英,左冷禅又怎么会亲自出马?也难怪,这个儿子是他比照下任掌门亲自教养,若是出了什么差子,他半生心血可就毁了。
林平之不动声色问道,“不知左大公子出了什么事?”
“昨晚我与飞英中了埋伏,飞英……被人掳走了!”
林平之心中暗想,以左冷禅的武功,江湖之中能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若非使用阴谋诡计,想在左盟主眼皮之底下打左大公子的主意根本就行不通。”
左冷禅点点头,“确实如此,也是我一时轻敌才中了对方奸计。”
林平之见左冷禅似乎并不紧张,便知他已然猜出对方身份,“看来左盟主已经看出对手的路数。”
左冷禅成竹在胸,“这是自然,对方虽然刻意隐瞒武功出处,但以左某的看来绝非武林正派,该是魔教中人。”
林平之笑道,“打雁的人终有一天被雁啄了眼。魔教中人该是不忿左盟主你借他们的旗号为难恒山一派,才会有所行动。不过他们此举应该只是威慑,不会伤了左大公子性命。”
“魔教妖人想要阻我大事,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左冷禅眼中寒光闪过,竟让人战栗不已。林平之暗道,这人果然权欲人极重,就连亲生骨肉都可以放在一旁不闻不问。
又听左冷禅继续说道,“况且我左冷禅的儿子,岂是他们可以任意捏扁揉圆的!”
林平之再想说什么,只觉得胸中又似被火烧灼一般,这火瞬间燃遍全身,原本瑟瑟发抖的身体再次滚烫。他的脑子被火烤的一片空白,连最后残留的意识业已灰飞烟灭。
左冷禅见他面有异色,连忙搭在他腕上查他脉象,只觉得内息紊乱,原本所中之毒尚未清除便卷土重来,暗恨田伯光这药实在霸道。他扶起林平之,想要再次给他运气驱毒,但这人全身绵软如脱力一般倒在自己怀里,浑身上下散发出甜腻清香让人昏昏欲睡。
左冷禅想推开这少年,却怕这人落在旁人手中,只好暗自念起寒冰真气口诀,以免被这人蛊惑。正在运功,便听到这人轻轻唤了声“左兄”,回头一看,这人正扬起脸冲自己妩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