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相对一笑,令狐冲心中便是一阵难受,想要转过了头不看,但每当林平之走过,他总是情不自禁的要向他看上一眼,就连一向钟爱的小师妹相随身旁,也再吸引不了他半分。
众人用过晚饭,各自睡去。那雨声如筛豆一般急促,与大殿中此起彼伏的鼾声交织在一起,令狐冲更加心烦意乱,难以入眠。林平之就睡在他旁边,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如离群的小兽一般。回想起那日在衡阳城外亲眼目睹双亲惨死,他那哀伤悲痛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变成灰白一片。可是昨天他并没有杀掉余沧海,他想要的或许并不是以命相抵那么简单。
他有些害怕,怕这个冰雪聪明的小师弟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手不要沾染血腥。他永远是福州城外初见之时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突然西南方传来马蹄声,约有十余骑,沿着大道驰来。
林平之心中暗想,这些人终于是来了。他刚坐起身来,只听岳不群大声喝道,“大家别作声。”劳德诺见他绷紧身子,以为他有些害怕,连忙拍拍他肩膀,轻声道,“林师弟,不必紧张。”
过不多时,那马蹄声奔至庙外。这时华山派诸人都已转醒,各人手按剑柄严阵以待,但听得马蹄声越过庙外,一起停住。
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在门外叫道,“华山派岳不群在庙里么?咱们有一事请教。”那态度蛮横无礼。
令狐冲是最见不得别人如此对他师父,当即走到门边,把闩开门,问道,“是哪一路朋友过访?”
望眼过去,只见庙外一字排开十五骑人马,身着黑色夜行衣,头戴斗笠,以黑布覆面。左首之人叫道,“哪来的小子,快叫姓岳的出来!”
令狐冲暗想,这些人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不是怕被认出来,便是怕被人记住样貌。
岳不群越众而出,朗声道,“在下便是华山派岳不群,不知诸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那人高声道,“听说岳掌门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骗得锦衣卫副都统林震南的儿子投入你华山派。咱们久仰林大人威名,想借他林家‘辟邪剑谱’一看。”那人声音洪亮,从旷野中远远传了开去,显然内功不弱。
岳不群清朗的声音竟毫不逊色,“岳某人手中并没有什么辟邪剑谱。”
他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冷笑道,“岳掌门果然是君子剑,这装腔作势的功夫江湖中无人能及。若不是为了辟邪剑谱,你又怎么会收林家后人为徒?别把大家都当成傻子,出力不讨好的事你岳掌门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岳不群冷哼一声,并不答话。那人有些急了,大声道,“姓岳的,你到底交是不交?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双手奉上,咱们就只好进来搜了!”
只听林平之大喝一声,“你们谁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更新了,大家有木有想念我啊?
好久没写调戏了,明天人气小攻出场,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