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走后,便留他的师弟托塔手丁勉送林平之回华山。他不想被岳不群知道自己在华山境内出现,而丁勉刚去华山送过请帖,路过相助到也合情合理。
与左冷禅不同,丁勉身体魁梧声音浑厚,他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上,曾一掌击出打得定逸师太退了三步口涌鲜血,令人惊叹。而且他性格沉稳,当年在左冷禅双眼失明之后,跟陆柏共同打理一派事务,甚得人心。
一路上两人不多交谈,只是客气寒暄。到了华山脚下,眼见华山派师兄弟就在眼前,小声对丁勉说,“过些时日岳不群去嵩山为左掌门贺寿,派中事务交由劳师兄主持。”
丁勉正要追问他话中之意,只听有人远远说道,“前面的可是林师弟吗?”放眼望去,竟是岳不群领着门下弟子,似乎正赶下山相救。
林平之扬声道,“正是。”
三师兄梁发高兴说,“师父,是林师弟跟嵩山派的同门。”
岳不群见林平之安然无恙,心中安慰,“平之,你没事就好。方才大有来报,说你们在路上遇到田伯光,多亏你拖住这恶贼才能保你师兄师姐性命。”
林平之连忙解释,“师父,其实这次要多亏了嵩山派的丁师叔出手相助,不然弟子性命不保。”
丁勉摆摆手,“不过举手之劳。姓田那淫贼,人人得而诛之。”华山派有人曾见识过田伯光所使快刀,而这丁勉言中之意,似乎并未将此人视做强敌,但众人见他样貌敦厚,不似胡说八道之人,便更觉得他造诣精深。
丁勉见人已平安送道,于是说,“在下已将林少侠护送回华山,就此告辞。”说完,不顾岳不群挽留,转身离去。
岳不群见人走的远了,才回声问道,“你们怎么会遇到田伯光那恶贼?”
林平之面带犹豫,似有难言之隐,“那恶贼问我们打听大师兄下落,言语间起了冲突,这才动起手来。”
岳不群面色不豫,问道:“冲儿,他打听冲儿所谓何事?”
“许是那日在回雁楼中,大师兄曾与他交过手,他怀恨在心,找师兄寻仇吧。”
陆大有听到林平之言语间处处为令狐冲周旋,竟对他生出感激之情。
可岳不群自然不会相信,拂袖怒道,“一派胡言,冲儿有几斤几两竟能伤得了田伯光那淫贼,你也不必替他隐瞒,为师自会问个清楚。”林平之只得点头称是,他知道岳不群就是这样疑心之人,他越是说的光明磊落,听到他耳朵里却为变化出千万种心思。现在他一定在怀疑他的爱徒与那姓田的之间有何瓜葛。
岳不群沉吟,“嵩山派的丁勉出现的倒巧。他昨日来山上下贴子,今日竟还在城中盘桓,倒真有闲情……”
林平之故作无意提及,“说到奇怪,今日在城中,弟子还遇到了泰山派的师兄。”
岳不群皱着眉,不再出声。
到是四师兄施戴子好心,在身后悄悄提醒,“嵩山派左冷禅一起有心合并五派,如今他的师弟丁勉徘徊在我华山脚下,却不知是何意,师父应该是为这事儿苦恼。”
“原本我华山派与嵩山派交情甚深,只是左冷禅多次提起并派之事,而师父又不忍祖师们一番心血付诸东流,并未首肯,这才生了嫌隙。”
林平之点点头,“原来如此,多谢师兄提醒。”他自然知道岳不群那点儿心思,若是他有左冷禅的本事,如何不希望一统五派,打败魔教,称霸江湖?怪只怪他自己武功不及对方,门下弟子也稀松平常。不然他也不会为了辟邪剑谱不择手段了。
令狐冲得知林平之跟岳灵珊在山下遇到田伯光一事,十分担心。那日在衡阳城他曾与姓田的交过手,那人身手了得,特别是一柄快刀,使得出神入化。小师弟若想要胜他,若非辟邪剑法,只怕是不易。
只是那辟邪剑谱,竟诡异毒辣的紧。什么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好好的非得教人自损身体。可是如果小师弟强行运功,只怕又会损毁自身。那姓田的恶贼,若是落在他手里,不知道还要受到怎样侮辱,平之那样骄傲的人,如果真是这样,只怕不惜性命,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他满脑子都是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却又弱不禁风的小师弟,而那田伯光可不是余人彦,未必是怜香惜玉之人。他差点要忘了,小师妹也是娇滴滴的女子,更是那淫贼下手的目标。
他正在想着,却见林平之提着食盒出现在思过崖顶。绚烂的阳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竟如飞霞般明艳动人。
令狐冲有些惊喜,更多的则是激动,他冲上去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追问,“平之,你可还好?我听小师妹说你们在山下遇到田伯光那厮,他、他没有为难你吗?”
林平之只当心真的关心自己,心中竟有一丝动容,“多亏了丁勉师叔出手相助,才侥幸脱难。”
令狐冲只觉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开心的说,“如此甚好……只是那嵩山派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我华山派附近?”
“那位丁师叔是来送请贴的,说来也是巧的紧,竟跟他遇上。还好师姐跟陆大有安然无恙,不然平之的罪过可就大了。”
令狐冲忆起陆大有曾对自己说过,林师弟几次三番在师父面来出言维护,算得上是个君子。且他在危难之中出手相助,为救人竟连自己安危也不顾,实在是可敬可爱之人,使得自己对这小子的印象大为改观。
令狐冲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安,林平之这想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