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容无话可说,便道:“大姐姐清减了,要注意身子啊。”
“不妨事,走吧。”穆锦裳轻描淡写道。
她这个样子让母女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别看她们对外人可以说这说那,面对胡氏与穆锦裳实在是没有底气,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地怕。
进入正屋。满屋子的富贵气让穆锦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便狠狠地自掐一把,流了几滴泪,嘤嘤哭着奔向胡氏。
一边的刘姨娘便做起了鸵鸟。每每这时都是她最难过的。眼角无意间瞥了一下穆锦裳,刚好看到她揭起面纱喝水,露出脸上的红疹子,吓得她赶紧捂住了嘴,这是。这是中毒了吧。
她想到了在翡翠庄子上看到一个小丫鬟中了翠花的毒时的样子,便是一脸的红疹子。
听白连翘说过,人的体质不同,抗毒性也不同。脸上起红疹子其实是一种身体的自我解毒,只不过将毒都逼到脸上去了。
可是翠花说过,她的毒都是大小姐花大价钱弄来的,为何,大小姐自己会中呢?
难道说,这些毒都是大小姐制出来的?
想到这里联想到翠花的死相,刘姨娘更加怕了。早知如此她打死自已的女儿也不会让她回来。这哪里是伯府,简直就是狼窝,只要胡氏母女在,府内就会不得安宁。
不过,这次见胡氏出乎刘姨娘的意料之外,她本以为胡氏会因翠花的死大发雷霆,可胡氏很平静地接受了穆锦容的哭诉。
这些话是她与穆锦柔在马车内想好的,七分真三分假,想来胡氏她们是不会怀疑的。
只见胡氏一脸的慈祥样,拿着帕子为穆锦容擦着泪。叹道:“翠花真是死得好惨呀。想当年,香菊和翠花可是我的左右手,如今,唉!真是世风日下啊。竟然被一个庶女逼迫至此,不甘啊不甘!”
穆锦裳也道:“若不是那小贱人从中使坏,祖母怎会只想着躲母亲的管家权?二房也不敢上房揭瓦。我们伯府真的不行了,全靠大哥一人支撑,实在是独木难支啊。眼看着祖父的孝期将过,父亲的差事还没着落呢。”
“是啊。”胡氏也叹息。
刘姨娘依旧是一言不发。她突然发现胡氏老了许多,原本乌黑的发隐隐现出了白丝,而脸上的粉似乎也多了些。
她早就已经明白,胡氏在府内的地位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至于世子,那只是皇帝为了安抚因董家人带走穆锦柔兄妹的事而已。要不然也不会上了几年的折子都没有批下来,偏偏那时批了。
穆锦容再笨也知道这话不好接,只得低着头轻啜着,装得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胡氏只得又道:“除了博远就只有裳儿能为我们伯府带来改变了。”
“母亲说得是。”穆锦容连忙补上一句,“大姐姐也是我们伯府的希望呢,只要能嫁到王府,我们伯府就能翻身了。”
“容儿说得是。只是……。”胡氏笑着摸了一下穆锦容乌黑的发,“容儿受苦了。”
说着褪下一只赤金缠丝镯子就带到了穆锦容的手腕上,笑得慈祥又温柔。
可这一幕却让刘姨娘心惊肉跳,若是以前她并不会觉得怎样,可这半年多来她们母女俩受的罪提醒她,这镯子不能收。
刘姨娘马上跪下道:“二姑娘何德何能让得到夫人的赏赐,请夫人收回。”
胡氏脸面一沉,冷冷地瞅了一下刘姨娘,道:“我说能就能。”看向穆锦容又笑道:“容儿拿着。这是母亲给的。”
穆锦容没想那么多,前些日子她还跟刘姨娘谈过呢,要多多积攒钱财,这可是赤金的,怎能放手,便笑着道谢。
穆锦裳嘴角露出一抹讽刺地笑,只是隔着面纱谁也没看到,轻声道:“春月,你去端我刚刚炖好的补汤来。二妹妹受苦了,姐姐新做了补汤,喝点补补吧。”
刘姨娘心惊肉跳,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一个劲地朝着穆锦容使眼色。
可惜穆锦容正在开心中,完全没有看到地上跪着的刘姨娘。或许可以说这是胡氏从小教导的结果,子女是主子,无论庶嫡。小妾只是半个主子半个奴才而已。
春月眼睛一转,问道:“是大小姐您刚才准备好的吧。”
“是,可千万别弄错了。那可我特地为二妹妹准备的。”穆锦裳温柔地笑道。
春月低着头出去了。
穆锦容接着道:“大姐姐可真厉害,是又做了特制的煲汤吧。秦王以后可真是有口福了!要妹妹看啊,大姐姐的手艺可比那个什么吃货斋好多了。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去吃货斋买点心,生意那么好。”
穆锦裳冷笑两声,“那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要不是顶着如玉公主的名头,哪有那么好。是小贱人的运气好而已!”
“大姐姐说得对,四妹妹真的太过分了。在庄子上竟然处处让人看着我们,我跟姨娘做什么都不行,连去茅厕都有人跟着。好在我略使小计把大姐姐说的牛皮包找了出来,递给了胖丫。想来那胖丫必会被发卖,如此一来,就像大姐姐说的那样,让四妹妹的身边人都寒了心。”穆锦容喋喋不休道,像是邀功又像是炫耀。
刘姨娘此时已经绝望了,自家的笨女儿呀,希望胡氏能有点良心,别做出那种丧良心的举动。
没多时,春月端着一个非常特别的青花瓷茶盅进来了,茶盅不大却很是漂亮。
看得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