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董老夫人情绪波动太大,穆锦柔忙道:“姨婆,您现在不能太过激动,当心身子。”
董老夫人仰头强制自己不再落泪,她的身子她很清楚,情绪确实不易大起大落。
几人沉默许久,董老夫人这才叹道:“我总算是活着回京了,也见到了青玉的留下的小女儿,总算是能给我那死去的姐姐一个交待了。”
穆锦柔还是觉得迷迷糊糊的,但心中还是很感动,她看得出来,董老夫人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关心她。想到自懂事以来就被人当做累赘呼来喝去,喉咙就一阵难受,哽咽道:“姨婆,您给我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哥哥从来不说。”
“唉,这事说来就话长了。你哥不说自有他的道理。”董老夫人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穆锦柔低头道:“我哥好几天不见了,我找也找不到。”
她没说失踪,省得老人家一时想不开又再次中风,那可就难治了。
董老夫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低声道:“过会儿,你们都跟我回董府,当年事,我们也该好好说道说道了。”
罗白氏也跟着叹气,擦去脸上的泪水道:“是啊,若不是为了我这两个丫头,我也就随他们去了。我们娘俩都过成这样了,他们还不放过我们,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穆锦柔的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从她们说话中感觉眼她似乎正在接近一个很残酷的事实,这或许跟她为何由嫡变成庶也有关系。
此时,传来敲门声。
罗二娘打开门一看,阮十一背着刘大夫,荷花背着一个大药箱,几人都有些喘气。
尤其是刘大夫,他虽然被人背着,可喘得最厉害就是他,有点接不上气,“谁。谁中风了?呼呼!”
穆锦柔连忙走到过去迎接,不好意思地说:“又要麻烦刘大夫了,是我的姨婆。刚刚做了一些急救,现在已经清醒。刘大夫,您老再给好好看看。”
刘大夫早就知道是她了,朝穆锦柔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小丫头,不好好在家休养,瞎跑什么?闯祸了吧。”
他被穆锦柔拽着袖子硬是拉到了董老夫人跟前。到这会儿刘大夫还是喘的。
董老夫人笑道:“这位可是刘御医?”
刘大夫接过罗二娘递来的热茶灌下去,总算是平息了一些。闻言看向董老夫人,疑惑道:“这位是?”
董老夫人道:“我是莫家的二丫头呀,您忘记了?”
刘大夫皱眉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道:“是你呀。当年我还跟着师父出诊时去过你们莫府呢,一恍这么多年,我们也都老了!”
“是啊,老了。”董老夫人也感叹。
“来,让我看看你怎么中风了?”刘大夫缓过这口气来便开始了问诊。
望闻问切过后,刘大夫道:“幸亏救的及时。这中风啊可不能小觑,你这丫头的脾气一点都没变啊。”
董老夫人笑了,她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连小孙子都有了呢,还被人叫做丫头,也就只有刘大夫这样的长者当得起呀。
开了一副药,饮食方面又嘱咐了一番,便同穆锦柔谈起了药方之事。
刘大夫拉穆锦柔来到一边,小声道:“柔丫头,你给王妃的方子老夫看过了。很对症,极好!你看看老夫为董老夫人开的方子,有没有加减的地方?”
穆锦柔忙道:“哪里,哪里。您老过奖了。我哪里懂呀,只不过手里有几个偏方罢了。要让我看病,我是真的不行,把个脉都不会!”
刘大夫捋着胡子呵呵笑道:“术业有专攻,说不定你的强项就是老夫的弱项。当年师父曾说过,为医者要虚心。不耻下问!”
穆锦柔好生佩服,躬身道:“刘老您真是位有德的医者。”
“哈哈!过奖了,还是看看吧。”
没办法,穆锦柔只好拿起方子看了起来。
对于中风之症,穆锦柔也并不陌生。在前世有个邻居就得了这病,也是到处求医问药,她也跟那户人家探讨过,并得了几个方子。
刘大夫开的方子极为对症,穆锦柔也没那个本事加减什么,只道:“刘老的方子我觉得极好,您也知道我对这个不在行。只是如果单靠药物治中风还是不行的,还得在日常吃食上下功夫。我建议姨婆以后最好食全素!“
“嗯,说得极是。病从口入呀。”刘大夫也这么认为。
董老夫人有些胖。穆锦柔很清楚,肥胖之人患中风等心脑血管疾病要远高于常人,故此,食素是很有必要的。就算不全素,肉食也得有选择的吃。
诊断完毕,刘大夫便走了,荷花送他离开。
经过一番叙旧,董老夫人也已知道穆锦柔眼下的处境。对于安定伯府的人,她是极看不上眼的。
“哼!孙氏那个老东西,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痛快。柔儿呀,你真不该为她做药丸。当年就是她看不上青玉的,要不是你父亲苦苦恳求,我姐姐怎会同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进入那个火坑。”董老夫人想起这些就气奋不已。
一拍大腿道:“走,那客栈也别住了,跟姨婆回董府。他们安定伯府不要,我们要!如此知书达礼的好姑娘也就是他们瞎了狗眼才往外赶!”
穆锦柔大吃一惊,老太太可真厉害,不是说她是以前莫府的千金大小姐吗?骂起人来真够劲。不过,她喜欢!
董老夫人又道:“不行,我得让安定伯府的那些人知道,他们不要的女儿是我们董家的宝。小翠,回去看看大爷二爷下朝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