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说着还站起来,探过半截的身体,把脸凑近张校董,眼镜下的眸子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张校董,我有一句话想送给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老天爷还是公道的,他有时候会包庇某些人,让某些人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做过的阴毒事不会曝光于太阳底下。有时候老天爷眼睛睁开了,他就不会再包庇某些人,让他们的阴谋都曝光,所以便有句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说完后,她坐回了沙发上,伸手揽上身边夏瑛的肩膀,斜睨着张校董,“我朋友是个有名的侦探,她能把你过去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的。”
张校董看向夏瑛,他知道夏瑛很有本事,也知道苏晓月身边已经有一股力量在帮着她。
他的脸色又白了白,沉默半响后他问着苏晓月:“苏小姐怎么会问我这些?”
苏晓月又笑了,她的笑还是那般的温和,可是张校董总觉得她的笑容里带着狡黠。“张校董还在装糊涂吗,这不是你故意设下的局,引我跳进来吗?英才学校的股份,你持有1。6,按英才现在的价值来算,你持有的股份值八千万,就算你要到九千万甚至一个亿,也会有人抢着要。周华昌给你五千万,白枫给你三千万,我打算只给你一千二百万的,但你却以两百万的白菜价转让给我。就算我救了你的妻女,你要感谢我,也不会让你自己亏得那么厉害,我只能胡思乱想,把你这样贱卖股份当成你在赎罪。”
张校董脸上有了点点的欣赏之色。
苏晓月不像其母苏心洁那般的软弱无能。
他以两百万的价钱把股份转让给苏晓月,本来就是带着赎罪之心,等于把他霸占的归还给苏晓月这个苏家的后人手里。
“你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你现在恨白家,恨得牙痒痒的,但你知道以你的力量去报复白家无疑是拿鸡蛋去碰石头,所以你想借此来引起我的猜测,借着我之手去对付白家,替你报仇雪恨吧?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苏海清的外孙女。”
张校董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掏出了一包香烟,打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香烟,然后微颤着手点燃了那根烟,狠抽了几口后,他才看向苏晓月,轻叹着气说道:“如果苏心洁小姐能有这样的猜测分析能力,你们苏家何至于落得满门皆死的下场。苏小姐,我是算得上知情人,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说出来是会招来苏晓月的恨意,但不说出来,他担心他一不小心就被白振宏灭了口,正如苏晓月所说现在的他恨白家,恨得牙痒痒的。他不能让白振宏的阴谋继续得逞。
张校董决定了,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在我还是英才学校小学部的教导主任时,每年学校里举办一些大型活动的时候,都会极力邀请苏海清先生出席的,我因为是教导主任的职位,便有机会给苏先生斟茶递水的。有一天,白振宏私底下找了我,他那阵子是苏家的女婿,虽说是上门女婿,苏先生夫妻俩却视他如子,极为信任,苏家的产业基本上都是交给他去打理的,可就算这样他还不满足。他要求我在苏先生的茶水里放点药,苏小姐是否知道你外公是患有轻微的哮喘病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校董看向了苏晓月。
苏晓月点头,外公去世的时候,她已经有六岁,有了记忆。她记得外公隔些时候就要吃药,她还问过外公为什么要吃那些药呢。
外公告诉她,他吃了那些药,才能看着她长大。所以她总是盯着外公吃药,怕外公因为药苦不想吃,然后看不到她长大。
“白振宏给我的药便是加重以及诱发哮喘病的。你外公最初只是小感冒,但一直不见好,再经我们这样加药诱发他的哮喘病,不久后他便去世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是二十二年前的春天,苏小姐那个时候应该是六岁。”说到这里张校董向苏晓月道歉:“苏小姐,我对不起苏先生,也对不起你们一家,苏先生的生命最后不是终结在我手里,可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是间接害死苏先生的凶手。白振宏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一点英才学校的股份。”
张校董的坦白让苏晓月双目赤红,眼里便有了泪花在闪烁着,却又被她坚强地眨去,不让泪花滑出眼角。
她是记得外公最初只是小感冒,周淑英的丈夫医术那么高明,可是他给外公开的药,外公吃了并不见效,反倒越来越严重了,最后他提议把外公送到大医院里,外公被送到大医院医治,不久却去世了。死于什么病,她当时太小并不清楚。如果张校董不说,她根本不知道外公是死于哮喘的。
张校董还在向苏晓月忏悔着。
苏晓月看着他在忏悔,一言不发的。
夏瑛有点担心地握握她的手。
“白振宏让你下药的事,你没有留下点证据吗?”苏晓月压抑着愤恨,冷冷地问着。
张校董悔恨地摇头,“我这里没有,不过白振宏找我办事的时候,都是通过周华昌安排的,周华昌同样在场,周华昌狡猾,暗中用录音机录下了我们当时的对话,虽说事隔二十几年了,大家的声音都没有变,只要播放录音带,就能分辩出来是谁在说话。”
“录音带?”
苏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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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月捕捉到了重点,在以前那个年代录音机都是奢侈品,一般要有钱人家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