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华轩内,不出意外的没有一个大人在,只有楼上张也跟张想的房间亮着灯。谢依南也不打喊他们,轻手轻脚地将人往自己房间带。
进了房间,关了门,这才轻舒一口气,人便跟虚脱一样直挺挺地扑在床上躺着,指着头顶的灯光,墙边的音响对白秋说:“灯光,音响,卡带,美酒,零食,美人,你还想要什么说,说出来,我一次性满足你。”
白秋不理她,顺着谢依南手指的方向,果然让她找到相应的东西,她欢呼一声儿跳上床来,抱着谢依南狂啃一口,然后激动地说:“美人,你的房间真是一间宝藏啊,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啊。”
谢依南一把推开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游戏道具,如扑克牌啊,桥牌之类的东西拿出来,一股脑儿地扔到白秋怀中,然后问她:“还讨厌我吗?”
白秋不顾形象地扑了上去,抱住谢依南不肯撒手,她说:“美人,我哪里敢讨厌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哼!”谢依南骄傲了。
向容看的默默无语,她怀疑白秋谈恋爱把智慧都谈丢了。老凹村儿的谢家她又不是没有去过,那里的东西难道不比这里的东西少。南南一早就准备拿这些东西来对付她的,是她自己人傻又天真,一直想不明白好不好?
向容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壁柜,拿出一瓶法国进口的葡萄酒来,立刻又原谅了白秋的智商。因为向容无论第几次打开谢依南房中那个壁柜的门,她心中的震惊都促使她无法相信,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房中,竟然藏了那么多的葡萄酒。
试问,谁家大人允许你家小孩子这样做。
可是谢依南就这样做了,从她十一岁那年住进悦华轩开始,便是如此。
向容一边熟练地开着葡萄酒瓶,一边在心中默念:堕落啊!
“来,为了我们的青春。干杯!”
“干杯!”姑娘们在没有男人在场的时候,个个都脱下伪装,乍一看,个个都是酒中豪杰。
但若再费心观察久一点儿。便会发现,真正千杯不醉的,只有白秋白大美人一人。此时,她的内心分外伤感寂寞,酒场无对手。高处特别寒啊!
寒到极致的白秋不乐意了,将躺在床上扮死尸的谢依南跟向容拖起来,硬要头昏脑胀的俩儿人陪她跳舞。
谢依南强忍着天花板倒转,倒转,再倒转的不适,狠咬了下牙,决心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拼了。
一时间,谢依南的房内音乐声儿响起。群魔乱舞了起来。原本舞技只属过得去的三人,因为酒精上头的关系,那优美的舞蹈动作,旁人看着,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跳大神。
“你问我爱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谢依南跳累了,盘腿坐在木地板上唱起歌儿来。
白秋手中端着透明的玻璃杯。轻轻地晃了一晃,里面血色的液体狂野地在杯中转了一圈儿后,又轻轻地落了下去。她说:“跟我讲讲你跟张天扬的故事吧!”
“我们俩儿就那样儿呗,有什么好讲的。”非是不愿。而是不能。连张天扬自己都不知道,谢依南今生对他的执着,是为何意。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样一个人,二中有名的学渣。关于这点,非但白秋同学好奇,只怕全校三千五百四十九名的师生们都同样好奇吧。
“你为什么喜欢齐琪?”谢依南这套太极拳法打的极好。刚柔并济,轻轻松松便将皮球踢开。
白秋沉吟,良久方说:“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太复杂,让三个刚刚步入花期的少女来总结许多哲学家们穷极一生都无法找寻到答案的难题,委实过分了些。
也许谢依南是可以的,但她不能。
白秋陷入了回忆。
她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齐琪时,自己正猫在升旗台后面撅着屁股捡羽毛球,那是一个晴朗的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温度让你感觉到不冷不热,时有微风拂面,时有花香阵阵,是个让人心情愉快的早晨。
白秋跟小姐妹们正在利用课间十分钟打羽毛球,她明明就看见球往这个方向飞去,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奇怪!
“同学,你是在找这个吗?”一名站在东方的英俊少年站在一株开满桂花的树下,手中举着一个白色的羽毛球问她。白秋认得那个羽毛球。因为就在不久前的三分钟,她一记猛拍挥出,再次被对方球拍打回来的羽毛球,距离球心最远的末端一角,便已然凹陷进去。而此时,那名背着阳光站立的少年手中,握着的羽毛球不正好是自己的吗?
它是怎么飞出去那么远的,是对手的力量太强大吗?是乘着微风的力量吗,还是,自己胸膛之中,那响如雷鼓的心跳以及全身燥动的血脉?
那一刻,那一眼,白秋呆住了。
似是过了短短一秒,似是过了一万年。白秋才如梦初醒地慌张道,她说:“美人,你真美!”
那一刻是悔恨的,白秋懊恼地握紧了拳头,等着那名被太阳披上金光的少年的嘲笑,然而并没有。白秋听见少年的唇边逸出一抹轻笑,他说:“美人,多谢你的夸奖。不过,美人如果说我真帅,我会更感激的。”
“你真帅!”白秋像个没有自己思绪的机器人,只能跟着少年的思维走。
“好吧,我喜欢你的率真,同学,我叫齐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齐,琪花瑶草的琪,你呢,叫什么名字?”
“白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