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点点头,他声音本来就尖,心情激动下的声音像是尖锐的金属针头在光滑的玻璃面上划过。
他一五一十,将这些日子,他跟张天生在一起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和盘托出。
听完他的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那天处理完银河电影院闹鬼的事情后,他们两个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董平发现张天生变得很古怪,经常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有时候表现得很激动,会跟人激烈的争吵。
而且不管张天生走到哪里,身边总是有一种很阴郁的气息,一靠近他空气里的温度就低了很多。
张天生死的那一天,董平清楚的记得,张天生是被巡警大队征调在附近做夜班巡逻,当时张天生出去的时候很奇怪。
他是一脸微笑出去的,但是笑的时候眼睛从来不看人,目光僵直,很吓人。
到了第二天凌晨,董平莫名其妙的醒了,发现床旁边躺着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那躺在他床铺旁边的人竟是张天生。
当时是凌晨四五点,张天生一脸苍白,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董平吓得叫了一声,想要去推张天生,张天生背后忽然出现了一团很奇怪的黑气。
那黑气像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将张天生拖着后面的院子里去。
当时张天生毫无反抗的被那东西拖着走,忽然就对董平说话了:“平子,你小心,不要回派出所,有妖怪,有很厉害的妖……”
董平当场就吓醒了,才发现是梦中梦。
他开始还觉得只是噩梦,但是白天上班,就听说了张天生死在了街道上。脖子很诡异的挤进了街边防护铁栏里。
说来很奇怪,那防护栏的宽度根本就容纳不进张天生的头颅,但张天生头就是钻进去了,白漆的铁护栏没有一点被掰弯的痕迹……到了现场,看到张天生冷冰冰的尸体,董平忽然发现张天生眼珠子动了一下,勾过头,灰白的瞳孔看向他,嘴角有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当场吓得尖叫起来,跑开了。
以后每天他也是觉得身边总是有个人存在。
那个人不断的对他说话,一开始他听得很模糊,后来发现那个人是在说他的生辰八字。
到了这几天,那东西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发现那东西匍在他的办公桌上,模仿他的样子在做事情,写案情报告这种东西。
他知道事情很不妙,但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今天,竟有怪东西冒充他的样子,大白天的出警。
他现在是真的慌了。
董平说完,我跟二肥、老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董平说的东西,跟我们看到的那冒充他样子的水鬼,似乎有些不同。
或者说跟我们想象中的那种水鬼有些不同。
如果董平说的都是真的(有可能是他幻觉),那冒充他的东西应该不是普通的水鬼。
至少不是我们曾经看到过的那群东南亚水鬼。
因为那群水鬼没有这么的智慧和灵性。
事情不仅仅是水鬼冒充这么简单。
那东西,绝对比水鬼厉害。
“吴天,你们说……我这样下去会不会步张天生的后尘?我不想死!”董平这时候彻底放下了面子,声音里有一丝哀求。
他胖乎乎的身躯在颤抖,脸上有奇异的菜白色。
“我不晓得。”我摇摇头,这时候我并没有继续戏谑董平的心思。
人命关天啊。
听我这么一说,董平有些慌。
“不可能,吴天,二肥你们几个是不是还因为以前的事对我不爽?”董平看看我,又看看二肥,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你们救救我撒,你们这醍醐馆。啊,是专门承接抓小三、侦破、抓鬼的疑难事情吧?你们那小纸条我在我家小区下面看到过。我把钱,你们帮帮我行不行?我有钱,我这张信用卡额度有三十万,你们尽管拿去刷!”董平看到我们几个不表态,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衣服里面逃钱包,抽出一张民生银行的信用卡来,向我手中强行塞进去。
三十万,一套房子首付钱了。
但是这信用卡我没有拿,重新塞给了董平。
他看到我不要钱,额头都沁出了汗。
“你急个卵子?”二肥拍了拍董平肩膀,看到他这怂样没有继续说风凉话。
“先给三千块钱订金--我们做事也是有规矩的,这事帮你搞定了。你以后再付其他钱。”
“放心,把钱办事,你懂得。”我拍着董平另外一半肩膀。
董平脸上的冷汗平复了,看样子终于是安心了一些。
“龚哥,我……我估计要请一段时间假了。”
“做什么?”龚勇不禁奇怪。
“我这段时间就在这里面住。我会亲自去所长那边请假,不会让你为难。”董平抹了一把头上冷汗,冲龚勇挤出一个笑脸。
我无语了,这货究竟怕死到了个什么程度?他当我这醍醐馆是庙宇了不成?有神佛庇佑?
“几位大哥不要嫌弃我啊,住宿钱我也交。你们电话多少?我现在支付宝转账,住宿费加订金。”董平唯恐我跟二肥他们不同意,赶紧道。
这世界上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但是董平来了住哪?根本没地方他住了啊。
很快我发现我这个担心是多余的,董平不知道哪里来的关系,给江州的一家专门做户外运动商品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