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那无助的哭声很快就消失了,彻底沦陷在无数血丝里面。
我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丝丝的鲜血流淌出来。
我牙齿咬得咯嘣作响,初次见到小女孩时,那双绽放出笑容的小胖脸蛋、那早熟而懂事的小脸蛋,在我脑海里不停闪过。
我目光死死钉在了焚烧炉。那蹲伏在上面。一脸阴笑的血童子身上。
“快呀,快呀,马上能投胎做人了。嘿嘿。”血童子在自言自语,脸上浮现出一丝无比向往的神情,痴痴愣愣的。
听到这话,我眉头微皱。
所谓养小鬼,大多数都是几岁的死婴。年龄越小,对这世界越挂念,怨念也就越盛。
而死胎,无疑是里面怨念最深的。因为他们连这个世界都没有见过,就胎死腹中。
对于死胎来说,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再次投胎做人,有无比的诱惑力。
面前这个血童子,按照张衡笔记里透露的信息来看,毫无疑问就是个死胎。
这样的死胎,母体对于它来说有无比强烈的渴望。
我又仔细观察那焚烧炉里的巨大蚕茧。血童子就那样痴迷的看着焚烧炉的洞口……这巨大的血色蚕茧,一定就是母体!
如果将这焚烧炉里的血色蚕茧破坏掉,血童子的计划就完蛋了!不行,如果只是破坏焚烧炉里的蚕茧,绝对会让血童子气急暴走啊!
算来算去,还是要将这东西干掉!
那纵横交错的血色阵法,愈发耀眼,八个蚕茧闪耀出的红芒将整个空间都照耀得犹如血海一般。
这阵法仿佛是在缓缓开启一扇地狱之门,地面开始流淌出了一股股血红的鲜血,沸腾如潮。
隐隐绰绰的,血水里有无数哭号的鬼物,试图从鲜血中爬出来。却又不断被其他鬼物拉扯进去。
眼看着一条真正的血河就要从里面破开,汹涌出来。
“呜呜。”
这时候,一个声音吸引了我。
只见那那被竹杖敲得满头包的大黑狗,焦急的在老黑下面转悠,不断跳起,试图将那粗壮的血线咬断。
可我们足足被悬了三米高,大黑狗根本跳不到,急得它呜呜直叫唤。
真是一条忠心的好狗!
“天天,这狗跟你和二肥一样,真是我的好兄弟啊!”老黑被捆得死死的,痛得龇牙咧嘴,依旧感动得泪眼花花,看着大黑狗唏嘘不已。
“草。你要跟它做兄弟,你我的兄弟就做不成了。肥爷才不跟狗称兄道弟!”二肥不干了,义正言辞的拒绝。
我也被老黑这一声没来由的唏嘘感慨搞得哭笑不得----二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啊。土节上弟。
突然间,我脑海里闪过一个主意:“老黑,这大黑狗是不是能听你指挥?”
老黑得意点点头:“那不废话。我就是它,它就是我,我们心灵相通。要不要我让它叫几声给你听听。”
我一阵无语,真是服他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鬼扯。
“别叽歪了我的亲爹!我有个点子……”
我压低了声音,跟老黑小声絮叨了一番,听我说完,他连连点头,咧嘴一笑:“天天,关键时刻还是你脑子好使!”
他笑容尚未消失,就迅速凝固了。
那八个血茧这时候迸射出了犹如大日般的红色光芒,耀眼得让人觉得眼睛都生疼。
那阵法犹如无数利刃,将原本就龟裂的地面,彻底切割开。
轰隆,脚下的地面赫然裂开。
轰轰轰!
一bō_bō的血浪就像是在猛烈拍打着礁石,我浑身都被溅了一身的血。
粘稠、腥臭的血液浓呛,充斥着整个鼻翼,令人作呕。
血河,开了!
滚滚滔滔的血河从地下钻出,一bō_bō的向外面蔓延。
当然,它去的主要方向就是那血红色的焚烧炉。
血水迅速蔓延进那心脏样跳动的血色蚕茧里,一bō_bō的粘稠血光很快将那血色蚕茧包裹,里面发出噗通、噗通的声响。
远远看去,血色蚕茧愈发像是一个巨大的子宫。
血童子双眼放光,嘴里不断的念叨:“快了、快了……哈哈哈,我要投胎!”
他浑然没有注意到下面我的动作。
我已经把高双牛唤了过来,让他将三排糯米放在了我下面三米处的岸边。
高双牛胆子确实很小,但不意味着他会小到连动都不敢动。
他将糯米排列成了“阴阳桥”的模式,我要开“阴阳桥”,问米!
我念诵起咒语,感觉身体仿佛腾了起来,有轻微的风在我身边流动。
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米婆、米婆,我心里面暗自一声声的唤。
我能感觉到老人家顺着阴阳桥过来了,但是她并没有靠近,更没有上我的身。
这一次的阴阳桥跟从前不同,被浓浓血气笼罩,彻底的切割开。
米婆在桥的那一头,依然裹着小脚,脸上有慈祥笑容。
她在看着我。
“天天,我没看错你,你真是个好伢。不过你这样不行,你斗不过这凶蛮的小鬼,廖高峰来还可以斗一斗。”
“米婆,那张衡家的两个娃娃要死了。二肥跟老黑也被抓了,我怎么办?我要救他们,必须跟这小鬼斗!我要解开身上的血绳!”我有些急,难道连米婆都没办法吗?
米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缓缓道:“天天,这血绳是不好解,人力根本办不到。婆婆有个办法。不过你怕不怕死?”
她说得郑重,我心一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