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瘸子看着通报的护卫将那青色棉衣的年轻人请了进去,不多时,就见哗地从客栈院内跑出两队人,一公子哥从中间大步走出,冷眼扫视了一圈,锁定住了王二瘸子。
王二瘸子浑身一哆嗦,扭头想溜,立马被几名护卫挡住了去路。
“就是他!”
身子被架住,王二瘸子吓的喊道:“饶命,饶命啊,你们认错人了…”
“认错?”卫瑢哼了一声走了过来,“你这模样,想要认错也难!”
“公子饶命,小的错了,饶了小的吧…”
“你错在何处?”
“小的…小的不该说郡主坏话,小的这就跪下磕三个头!郡主大人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计较…”
王二瘸子说着就要跪下磕头,被卫瑢一声喝道打断。
“滚起来!谁家没个妹子?若有人在外说你妹妹碎语,你可愿意?”卫瑢俊眉皱起,身姿挺拔环视四周围观百姓,声音提高道,“我镇国公府绝不势压百姓,却也不能容忍别人说到自己头上来!今日的事暂且作罢,你回去吧,记住以后要管住那张嘴。”
“是…是是…”王二瘸子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大家都散了!回家过年去吧!”卫瑢最后吼了句,转身回了客栈。
卫瑜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位邋里邋遢的御用画师,只见他卷卷的头发绑在脑后,正不客气地自己吃的香,好像饿了好几天。
看到卫瑢重新进来,卫瑜招手道:“二哥,快来坐。”
“嗯。”坐到萧澹旁边,灌了杯茶平息怒火,这才看到面前司倥,不由没好气道,“我说司大画手,你怎么会到洛城?”
“为了百福图啊!”
“百福图?”卫瑢与萧澹都面带疑惑。
卫瑜倒是明白些,见司倥埋头吃的专注,遂简单向那二人解释了下。
“一个原画,还要跑遍全国不成?”卫瑢奇道。
“现在知道画师的苦累了吧?唉…”司倥叹了口气,接着扒着饭,一桌菜食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
“司倥先生辛苦了…”卫瑜有些同情。
司倥放下筷子,一挺胸板准备认真地长篇大论:“那可是!想当年,我背井离乡…”
“从此村里人就再没喝上一口水吗!”
“……”
“噗…”卫瑢喷出一口茶来,大笑道,“哈哈哈哈,小妹啊,你…哈哈哈哈…”
萧澹也忍俊不禁,摇摇头。
司倥幽怨地看了眼卫瑜,继续端起碗,把最后一口饭扒进了嘴里。
饭毕,司倥擦了擦嘴,心灵得到了食物的慰藉,再次开口道:“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建城。”卫瑢道。
“建城…那可不近啊!”司倥悠哉地晃了晃手,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你们带上我一起走吧!”
“带你?带你作甚!”
“反正我是打算行至各地收集过年百态的,没有一定的目的地,跟着你们倒也省心。”
“那我们可就不省心了…”
萧澹也开口道:“的确,我们此行匆忙,从洛城离开后便要加快进程了,恐怕没有时间留给你作画记录。”
“有耘木子随行指导,不愁画不完。”司倥咂了口茶,幽幽道。
萧澹和卫瑜闻言抬头,心中暗惊这人竟知道耘木子的身份,真真不简单。
卫瑢倒不懂这些,皱眉摆摆手道:“这里没什么什么子的,我们要去接祖父,没功夫管你!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分道扬镳。”
“卫大儒?”司倥眼睛一亮,“带上我!带上我!”
卫瑢不耐烦,不愿再与他纠缠,起身拉着卫瑜往楼上走去。
临走前,卫瑜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还是乖乖跟着兄长上楼。
司倥死死抓住萧澹的手,一脸的祈求,而萧澹回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施施然跟了上去。
“你们!”司倥瞪眼,起身想追过去,却被店家拦住。
“爷且慢!”陪笑道,“方才那位公子交代了,这顿饭的帐由您来付。”
“爷没钱!”司倥怒,拍着桌子对店家吼道,“给我开一间上房!再上一桌你们家最贵的酒菜,全都算到他们头上!”
第二日大早,卫瑜上了马车,刚行了没多远又停了下来。
百合掀开车帘看去,表情古怪地回头对卫瑜道:“是司倥公子一直跟在一旁…”
卫瑜叹口气:“他也是执着…最终如何了?”
百合又看了会儿,道:“好像是萧世子让人给了他匹马…”
“嗯,毕竟一直走路跟着也不像话。”
过了不久,马车重新行动起来。卫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心情因快要见到祖父而雀跃不已。
小的时候常常跟着祖父生活,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有一心求学的学子,也有沽名吊禄之辈,每天都过得轻松而充实。
在和离后,她每日都在盼着能去找祖父,照顾他老人家的身体,尽孝左右,陪他或周游,或隐居世外。如今虽还未实现,但祖父要回来了,这样也好!
她真的好想他啊!
银杏低低笑道:“郡主在想什么好事呢,闭着眼睛都笑的这么开心。”
卫瑜眼睛不睁,嘴角的弧度却弯的更明显。
因急着早日赶到建城,一路休息吃食十分简单,仅五日就来到了城外。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紧闭的城门,还有门外暗压压地积着的一群人,卫瑢皱着眉头问探路的护卫。
“禀二公子,年前建城就涌来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