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我说你等等我。”豫荣见妘夕加快了脚步。只得赶紧跟上。抬头看了一眼越來越昏黄的天。叹道。“早知道应该带上阿布他们的。我看这山上好像马上要下雨的样子。要不咱们改日再來寻老神仙吧。”
妘夕眼看那草庐近在眼前了。怎会答应回去。双手用力分开那些足有半人高的枯草。艰难前行。因为心急。她都沒有在意自己的手早已被那些枝叶划破。直到手中忽然‘摸’到一个软绵绵的冰冷之物。
“啊。有蛇。”妘夕惊叫一声。想赶紧甩掉那条青灰‘色’的小蛇。不想受了惊吓的蛇还是猝不及防地在她虎口附近咬了一口。
豫荣冲过來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可是那青蛇早已不见了踪影。“沒事吧。沒事吧。蛇有沒有咬伤你。”
妘夕看着右手背上那两个隐隐渗血的牙印。皱起了眉头。对豫荣说道:“殿下的匕首借我一用。”衣袍内侧的锦帛被割裂。妘夕扯了一块。用牙齿咬住一端。
此刻豫荣也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口。“我來吧。”他扯下锦帛。用力缠在了妘夕的手腕处。不安地问道。“会不会有毒啊。还是我帮你把毒血吸出來吧。”
不由分说。豫荣捉住妘夕的手。对着伤口便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迹。妘夕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有点气急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呀。”
“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这不是在救你么。万一有毒你可就完蛋了。”豫荣抹了抹还留有一丝血迹的嘴角。又撕了袍子一角。“我再帮你包扎一下吧。你看你的手都割了好多小口子。这地方是人住的么。我看鬼都瞧不上。”
妘夕并不是气豫荣的“非礼”之举。而是后怕如果真是遇到剧毒之物。豫荣这样冲动的做法。怕是还沒救活她自己就一命呜呼了。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來。手上除了有些疼并无其他麻痹‘胸’闷的感觉。应该只是一条无毒的小蛇罢了。
豫荣拾起一根木棍。将杂草不停往两边拨开。给妘夕腾出一条小道來。一路上除了沉积不知多少年的腐化的落叶。秸秆。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偶有几个长得奇形怪状。人畜有害的模样。豫荣上前便是一脚剁死。最恶心的属几只正在腐化的老鼠。他干呕了几下差点将之前吃的东西全部吐出來。
好不容易。走出了那片荒草地。豫荣将手中的木棍一丢。半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谢谢。”妘夕走过去看着已然额头冒汗的豫荣。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他出身高贵。锦衣‘玉’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才遇到自己。竟然陪着她吃这些苦头。
一块素净的丝帕叠的方方正正。递于豫荣面前。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如碎‘玉’般的牙齿。“真要谢我啊。那我只有一个要求。帮我擦擦汗吧。”
这一次。妘夕沒有拒绝。她上前拿起手帕。在豫荣的额上点了几下。一丝暗香传來。豫荣伸了手按住丝帕。“好啦好啦。还是我自己來吧。”
突然头顶传來扑簌扑簌的声响。瞬时间倾盆大雨便直落了下來。出‘门’时候天气晴好。两人为了省事并沒有随身携带伞具。突变的天一下子将两人几乎淋成落汤‘鸡’。
妘夕将包袱举在头顶。朝着草庐快速奔了过去。屋檐下。雨水滴滴答答。四周寂静一片。笼罩在苍茫雾水之间。“有人吗。请问有人在里面么。”妘夕壮起胆子在‘门’板上拍了几下。除了掉落下几片黏糊糊的枯叶。沒有任何回音。
“我就说这里根本沒人住的。你要找的人怕是早就搬走了吧。”豫荣走过來用力拍了一下。‘门’竟“吱呀”一声自动开了。
一股陈年的霉味散发出來。妘夕不由轻咳了几声。抬手在空中挥了挥。
小小的草庐并沒有太多玄机。一眼便能看到头。的确是空无一人。而且看上去年久失修。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摆设。一张小小的方木桌和两个石墩子。最里面有张已经看不清颜‘色’的矮榻。沿墙是一排已经歪斜的竹架。上面零散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瓶罐。有个油灯掉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碎成几片。
“咳咳咳。这什么味儿。”豫荣拿袖子遮掩着鼻子。一边想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儿。
妘夕看着那石墩子还算是干净。用袖子拂去那上面的草屑。又拿出那方丝帕垫在了上头。“外边下着大雨也沒法赶路。委屈殿下先在这边稍作歇息吧。”
豫荣见了急忙走过去将丝帕收起放入袖中。“哪里就这么金贵了。别糟蹋了你的手帕。”说完指了指一旁另一个石凳,“你也坐下歇歇吧。这都跑了快一天了。”
“恩。”妘夕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失望。沒想到千辛万苦找到了这里。单道长却不知所踪。她甚至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沒有这样一个人。难道只是穆沙随口瞎掰骗她的么。可是想想他们既然师徒已经恩断义绝。七王又有什么骗她的理由。将她千里迢迢支到北崇呢。
想不出什么头绪。妘夕只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淋湿大半的衣衫贴在身上。只叫她瑟瑟发抖。“殿下。你的火石还在么。”妘夕看着一时半会不会停止的雨势。心想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豫荣‘摸’了‘摸’‘胸’口。笑道:“还好还好。我这个沒淋湿。我去生个火。早知道真该把那只山‘鸡’给逮着了。不然这会子我们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烤‘鸡’了。”
妘夕在屋子里翻找半天。终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