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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荣走过去静静盯着妘夕良久.终究摇头叹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想你比把脉的大夫更加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为什么不喝药.”
妘夕想挣扎着下床.却觉得眼前一片晕眩.只得拉住了边上的帐子.身体才沒有滑下去.豫荣见她如此.不禁有点恼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道:“你这是何苦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我脸上写着坏人两字.是是.我承认一开始对你有点意思.那是小爷我对美人儿一向沒有抵抗力.但现在情况不同.你都是**了.还怀着……我豫荣再无耻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的.你可别多想了.”
这一番直白的话倒叫妘夕重新打量了下豫荣.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好了好了.我叫人重新煎药去.你这次一定要乖乖喝下去.大夫说你身体虚.不适宜长途劳顿.”
豫荣刚要转身却被妘夕叫住了.“那个……荣公子.帮我一个忙.”
“墨姑娘以后便叫我豫荣吧.何事直说无妨.”
“请把我的包袱取來.里头有我需要的东西.”妘夕出门之时备了些药材以防不测.方才她虽是一时失控打翻了药碗.但毕竟还是她自己的方子万无一失.
豫荣不一会取來两个大小不一的包裹.对着妘夕愁眉道:“我可不敢再乱动你的东西.”
妘夕打开稍大的那个包袱.里头有一包包黄色油纸裹好的药材.她取出几包交给豫荣.“有劳了.”
豫荣接过來放在手心里掂了掂.然后眯缝起眼睛再次看向妘夕.他心下真的很好奇这样一个弱女子既会耍毒又会医人.孤身一人又怀着身孕來到这战火边陲究竟是为了什么.千里追夫.还是逃避仇家.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去熬药先.
约摸一个时辰后.之前的圆脸姑娘重新端了一碗药汤进來.妘夕凑到碗口嗅了嗅.努力把药全部喝光了.
那姑娘见了笑道.“这是甜梅子.夫人赶紧吃一个去去苦味.”
妘夕依言从罐子里取了一颗.向那姑娘道谢.
“夫人无需客气.这是小的应该做的.恕小的多嘴一句.荣爷可紧张您和孩子了.夫人可莫再生气了.”
妘夕一颗梅子差点沒卡在喉咙口.咳了几下面色有点涨红.恰好这时候豫荣提着一方食盒又推门而入.那姑娘自然识趣地又退了出去.
“不错.喝光了.來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豫荣说着在床头的案几上放下食盒.刚打开就有一股鸡汤的鲜香味溢出來.
“你……你和别人混说什么呢.”妘夕质问道.
豫荣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拿勺子舀起鸡汤來.“也沒什么啊.我只说你是我娘子.”
“你”妘夕气结.“谁是你……”
豫荣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在边上.脸上嘻嘻笑着:“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忘记林子里追杀你的人了.你做我夫人.不是正好避人耳目.你若生气.不若告诉我你家相公姓甚名谁.我好寻了把你送回家.”
妘夕把头别过去.“不必劳烦了.”
“要的要的.所谓帮人帮到底.在沒找到你家相公之前.就委屈墨姑娘做几日荣夫人吧.其实做我娘子你也不吃亏的.我告诉你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这天下想做我娘子的女人可以从门口那棵榆树一直排到希林河对岸……”
妘夕简直哭笑不得.豫荣的口沒遮拦她一时还真难习惯.唯有正色道.“你莫再乱讲.”
豫荣却依旧我行我素.指着鸡汤说:“娘子你再不喝就冷了.还是要我亲自喂你喝.”
在妘夕那句“滚.”出口之前.豫荣竟已识相地拍拍屁股走人了.出门他扶着额摇头叹息:哎哎.自己八成中邪了吧.竟然调戏起一个少妇來.难道他的水准已经下降到如斯田地了么.
调养了几日之后.妘夕已经不再出血.她自己把脉亦觉得胎气已经稳固住.虽然豫荣一直來说些有的沒得.但她不愿提起之事.他也沒在追问.
这日清晨.妘夕收拾了东西.打算辞别.豫荣还是那句老话:“你去哪里.我送你.”
此刻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阿布和单风异口同声喊了起來.“公子.”
“知道知道.催命鬼一样……”豫荣嘀咕着.
“看來豫荣公子有要事在身.这几日多谢关照.雪墨铭记于心.告辞了.”妘夕说完向豫荣和阿布他们行了一礼.“有缘再会.”
阿布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叹道:“姑娘珍重.可惜我沒寻回姑娘的宝驹.真真可惜了.”
让妘夕沒有想到的是.三日后就因为失踪的黑花.让她见到了两个久违的故人.
一队只有十來骑的岚夏士兵中.妘夕一眼便瞧见了领头一个未穿盔甲的将领背影如此熟悉.而他座下的黑色骏马更是极似她的黑花……
车夫驾着马车与骑队擦身而过的瞬间.妘夕不由自主吹响了平日里和黑花互动的口哨.不想戏剧化地一幕发生了.只见不远处那匹黑马突然长鸣一声.接着她的马车便被赶來的十多人团团围住.
憨厚的车夫被眼前的阵势吓呆了.拽着缰绳努力安抚着受惊的马儿.
妘夕撩开布帘的一瞬间.眼眶便不由得红了起來.人群里.乌烈和黑花一并越入她的视线.那种从心底涌出的暖意就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嘴唇动了动突然猛地又拉上了帘子.
乌烈來了.那么他……也在附近吗.
良久.妘夕的心绪渐渐平复.她突然觉得四周变得鸦雀无声.等她疑惑地再次揭帘而出.发现原本包围他们的兵士全都退了下去.而且连车夫也一并不见了.
乌烈立在斜阳里.一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