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前的女子脸上没有那道标志性的疤痕,不过大小姐毕竟只坏了一边的脸,要认不出来也不是很难。只是大小姐从来温柔娴静,从来没见她这么暴戾过,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小姐?”知善面目森然,柳眉一挑,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大小姐吗?”懒
果然是大小姐。那车夫已被吓得脸色煞白,双腿直打哆嗦,艰难强忍了片刻,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磕着头拼命求饶:“大小姐恕罪,是奴才有眼无珠,没有认出大小姐来,大小姐恕罪。”
“恕罪?你要我怎么恕你的罪?”知善冷声怒斥:“大街上这么多人,你竟然也敢赶着马车横冲直撞的,现在惊到了小郡主,就算我想要恕你的罪,瑞王爷也不会轻饶你这个惊吓了他的掌上明珠的东西的。”
小郡主?瑞王爷?那车夫怔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那个站在大小姐身后、玉树临风却满面怒容的男子,再看看那男子抱着的那个似乎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心中忽的生出一抹绝望,完了完了,这次当真要完了,不仅摔着二小姐,还吓着了尊贵的小郡主,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得呀。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艰难的缓缓从翻倒的车里面爬了出来,她似是撞伤了头,额角挂下了一抹鲜红,整个身子也摇摇晃晃的,似乎都快站不稳了。虫
知善认出来,那是小荷,容府二小姐容若水的贴身丫鬟,是个温柔能干很不错的姑娘,只可惜跟了喜怒无常的容若水,经常挨打受罪。
小荷坐在马车里,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出来,乍一看到眼前的情形,很是吃了一惊,紧皱着眉四下望着,视线随即落在了那个车夫身上,不解的细声问:“大刘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地赶着车,怎么突然……”
名叫大刘的车夫可怜兮兮的转头看了小荷一眼,又随即转头看了看知善,垂下头不敢在多言。
顺着他的视线,小荷一眼便看到了知善,在短暂的愣了片刻神后,猛然醒悟了过来:“大、大小姐?”这次避祸出门不过短短数月,没想到一回来就见到了大小姐,而且还是这么一副完全陌生的模样,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处于震惊和死亡威胁之下的两个奴才一时竟都忘却了,他们还有一个主子要伺候呢,俄而这个主子这会儿正在翻倒的马车里面愤怒叫嚣。
“小荷,死奴才,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过来把我扶出去?一个两个都皮痒讨打了是不是?”
小荷很快回过神来,不容多想,便又转身返了回去,小心将容若水从马车里面扶了出来。
容若水原本穿着素雅的白色衣裙,马车这么一番,原本整洁昂贵的衣服上瞬时落满了飞灰,看上去灰蒙蒙,梳得好好云髻也散了,看着狼狈不堪。
“啪”,刚一从翻倒的马车里面脱身,容若水低头看了一眼已然彻底遭殃的衣裙,当即恼羞成怒,扬手发泄的狠狠甩了小荷一耳光:“死丫头,车翻了,竟然只想着自己逃命,连主子都不管是不是?”
小荷白皙的脸上立刻浮起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唇角也随即挂下了一抹红艳艳的血。
“对不起,小姐。”虽然其实她并没有什么错,可还是习惯性的点头道了歉。
就因为她一向这么听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所以容若水也没又怎么为难她,轻甩了一下打得生疼的手,很快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狼藉,眉头一紧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随便赶个车也弄成这样?那个赶车的死奴才呢?”
大刘跪倒在地始终没有动一下,但是在那一刻,知善清晰的看到了他害怕瑟缩了一下。
转眼工夫,容若水就发现了跪倒在知善面前的大个子车夫。
“你有病啊?跪在那里干什么?”她不悦的怒声骂着,眸光轻轻往上一挑,很快也发现了俏然立在那里的知善,当即奇怪的“咦”了一声,快步走到了知善的面前,微眯起眼,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将面前的女子端详了一遍之后才恍然大悟了过来:“容知善?你在这里干什么?”
若是以前,知善还会耐着性子、假惺惺的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跟她说话,可惜现在她没有这么好的心情。
“我在这里干什么关你屁事?”她没好气的吐出一句。
容若水意外的怔了一下,从来,只要她教训她,而她则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今个儿是怎么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还当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阳,没错啊,依旧是东升西落。
她继续看着知善,望着她完好无损的脸,心里头就当即冒出了一股无名火:“你脸上伤疤呢?怎么没了?”
“你是傻子吗?伤疤没了,当然就是治好了,这还有必要多问吗?”
“小贱人,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打。”容若水气红了脸,扬手就狠狠向着知善的脸打了过去。
若是以前,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会随便的让她打一巴掌,或者让开,但是不巧,她今天心情不好。
“啪”一扬手,她将容若水打向自己的巴掌打掉了,随即一反手,还了她一巴掌。
从小到大,容若水从来只有打别人的份儿,没有自己挨过打,这一大巴掌当即把她打蒙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知善:“你敢打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