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从五行山,一路向东行了数月,走出高原,踏入沙漠,从秋天走到冬日,虽然寒暑更易,但他依然是一身书生长衫,手提酒壶,骑在乌云盖雪上,潇潇洒洒欣赏着沿途的塞外
这一日,辛寒正躺在驴子身上休憩,任凭乌云盖雪悠悠荡荡的踏沙而行,反正他也不认路,只要乌云盖雪方向不错,向着东走,总能找到关隘进入中原。
便在这时,远处踏着黄沙,奔来一匹骏马,那马上骑士见辛寒躺在路上,任驴自行,不由得皱眉看了一眼,然后勒住缰绳,放慢马与乌云盖雪并行。
马上的骑士一手按着身后剑柄小心提防,另一只手在行囊中翻出一个瓶子,对着辛寒比划了两下,见没什么反应,这才打马加朝前面而去。
可是跑出一段距离,那骑士轻叹了一口气,忽然‘吁’了一声,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又跑了回来:“喂.....那书生,死了没有啊?”
见对方没有反应,那骑士翻身下马,伸手一抄,便拉住乌云盖雪的缰绳,把驴拽了过去,然后用手先摸了摸辛寒的衣服,不由得摇头道:
“这么冷的天在沙漠里穿的这么少,还真是找死!”
骑士说着又用手拍了拍辛寒的脸:“喂,没死就吱个声,死了驴就归我!”
“吱~!”
忽然从辛寒口里传来一声怪叫,到把骑士吓了一跳,伸手就按住剑柄,差点就把剑拔出来了。
辛寒撑着乌云盖雪的头颈坐起身来,抻了个懒腰:“谁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
说着回头扫了一眼,不由得一愣,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女人!
说是女人打扮的和男人也差不多,带了一个皮盔,身上裹了几层青灰色棉麻的衣衫,倒是满脸风尘中还能看出几分清秀之色,能叫人认出这是个女子。
只见这女子怒气冲冲,手按刀柄,朝辛寒怒道:“你这人有病吧,好好的怪叫什么?”
“哎呀......你还恶人先告状!”辛寒蹦下驴子走到女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
“不是你说没死就吱一声,要不就抢驴的么,我当然要‘吱’啦,大白天的影响我睡觉,还想偷驴子,我看你是不安好心!”
“你......我不跟你吵!”女子狠狠瞪了眼前之人一眼,回身上马,她意识到自己肯定说不过这读过书的,便不自找无趣!
两脚一磕马腹,纵马就冲了出去,跑出不远再次调头回来,从行礼里面拽出一件衣服扔到黄沙上:“我就这一件多余的衣服,你要是能顶住,朝东走百十里地就是江都,是生是死,就看你命了!”
女子看着天上开始飘落点点清雪,摇了摇头,拨马便走,显然不看好这个单衣的书生,能活着走出百十里地。
那马跑的极快,转眼就上了一个沙丘,消失不见,远远传来女子的歌声:“除妖魔兮......为己任,积功德兮......保四方......”
辛寒看着地上那脏兮兮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虚抓,那衣服就到了手上,现不是脏,而是太旧了,似是穿了好久,洗了又洗,这才显得脏旧,衣服上还有淡淡的花香。
摇了摇头,将衣服收了起来,毕竟人家一番好意,自己若是随手扔了,似乎不好,抬头朝歌声去处好笑道:
“还除妖魔......怎么傻不拉唧的,喊那么大声,就不怕被妖怪吃了!”
他说完,朝驴上一坐,轻轻一拍:“走去江都!”说完反应过来:“江都不是在江南么,怎么这汉朝也有个江都......”
乌云盖雪被主子一拍,回应似的叫唤了一声,四蹄捣的飞快,比那奔马也是不差,一路跑到晚上,行了五十多里,远远见到见面黑影重重,竟是在沙漠之中有一座山寨。
辛寒看见山寨,便对乌云盖雪一指:“咱们就在这歇一夜,明日在赶路!”
那山寨前,几个小沙丘,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这大晚上的竟然有许多无意识的阴魂在沙丘周围游荡,不用看辛寒也知道,那沙丘下埋得定然是这些阴魂的尸体。
辛寒将手一挥,虚空中便开启了一道裂缝,贯通阴阳,将这些孤魂野鬼,全都吸到阴界去了,这些鬼魂是好是坏,自有阴差处理。
一拍乌云盖雪,驴子疾步走过沙包入了寨门,便见寨子里面有不少破烂的帐篷,同样也有不少干涸的血迹,想来这寨子在之前必然生过一场战斗。
中间的最大的帐篷后面忽然传来马嘶声,辛寒下了驴,牵着乌云盖雪走了过去,刚走到帐篷前,一道剑光就到了身前,猛然停住,却见帐篷中闪出来的人,正是之前那个女骑士。
那女子也看清了辛寒模样,长出了口气:“是你?你竟然还活着......”收剑的同时,露出奇怪的神色。
辛寒抱拳道:“多谢你的衣服,不过我这人天生抗冻,还死不了!”
那女子瞧着辛寒臭屁的样子撇撇嘴,一伸手:“拿来!”
“什么......?”
“衣服啊!你不说你抗冻么,那把我衣服还来,要知道再买一件也要钱的!”女子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辛寒。
“衣服叫我扔了!”辛寒自然不能当着她的面从空间里那东西了,只好双手一摊耍无赖了。
女子见他就这一身衣服,和他那头驴一样溜光水滑的,这一人一驴,好看是好看,可身上竟然连个行礼都没有,不由得气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活下来的!”
说完就狠狠哼了一声,然后指着那些小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