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咬着嘴唇,撑在墙上,身体里异常的热,却暖不起来,一冷一热让她很难受,勉强保持清明,说:“我什么都……没用……我也不知道……水……我呛了水……”
慕颜夕似是想到什么,又瞧着手里的鳞片,她大概想到是什么东西了,只是现在麻烦了些,好在对她来说不难。
抬起沈凝手臂,一刀划过去,伴随着剧痛,鲜红血液顺着她的胳膊留下来,慕颜夕擦干净包扎好,说:“走吧,血腥味还不定能引来什么,这里太窄,遇到不好躲。”
沈凝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乌墨眼眸恢复清凉,瞅着慕颜夕,“殿下就没有别的办法?非要这么……这么凶狠。”
慕颜夕抬眸看她,轻轻的笑了,“我倒是有,和你交欢就行,可惜,你姿色一般,我对你没兴趣,只得用这方法。”
沈凝下意识回道:“清莲道长姿色可好?”
慕颜夕眼底暗了暗,转而语气极为轻浮,“道长清丽无方,我就喜欢她这禁欲的模样。”
沈凝低着头不说话,绕过慕颜夕走在前面。
身体里的燥热渐渐散去,无端转化为寒凉,比刚离开水更冷几分,沈凝觉得身体变得有些奇怪,又感到没什么,只是身后飘来淡雅冷香,她就愈发怪异。
手上有些痒,随意一抓,蓦然觉得不对劲,她肌肤细腻,可这手感分明不是肌肤的感觉,而是湿润的滑腻,却像包了层膜。
强光手电稍移,她看见手臂上赫然长出几片暗色鳞片,泛着墨绿色,似是从她身体里长出来一样。
沈凝避着慕颜夕用刀掀起一片,鲜血淋漓,待过了几分钟,竟还是暗色鳞片,已经长好了。
她脊背不可抑制的蹿起凉意,冷的她一个哆嗦,心口似是都凉透了,将衣袖拉下,藏住异常的地方。
身后传来问声,“怎么了?”
沈凝回道:“没……没什么……这里太冷……我有些受不住。”
蓦然低笑,却是慕颜夕了然的语气,“小凝子,你说谎的功夫怎么愈发回去了?是不是你身上长出鳞片?”
沈凝骤然转身,额前发丝之下的竖瞳闪过厉芒,唇抿的更紧。
慕颜夕似乎没有察觉她一闪而逝的狠厉,说:“你别这么看着我,鸦神亲传弟子,我还没那个本事在你身上不知不觉的下蛊,况且,我最是讨厌那些恶心的虫子。”
沈凝移开视线,又恢复成那副柔弱安静的模样,“殿下可知这是何故?”
慕颜夕扔给她之前看过的鳞片,捕捉到沈凝眼眸中不易察觉的些许碧色,心里暗暗戒备。
“通道入口离水面约有两米,鳞片在通道之内,以上面还没干透的粘液太看,时间不算长久,我猜,此处该是山脉内河必经的暗道,涝时会没过入口,不过现在水位还低,是以涝时,有东西常在暗道纵横来去,留下这些鳞片,既然这东西生长在水中,而你不过呛了几口水反应却如此之大,我只能猜是那东西。”
“殿下的意思是,螭蛇?”沈凝略想便明白了意思,“螭蛇属水,喜暗,性淫,自身有蛇毒,传闻螭蛇会散发气味引诱人或兽与之交合,之后吞入腹中,也有幸而不死的人,过了不久会产下浑身长着鳞片的怪胎。”
“不错,其实怪胎不过是中了蛇毒,螭蛇是上古异兽龙第九子螭吻后裔,龙生性好淫,它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螭吻与腾蛇相交,产下螭蛇,虽有龙族血脉,却太过稀薄,修不成大道,便极为恶了。”
沈凝幽幽瞧她,“殿下该是早就认出此物来历,隐藏不说,该是等我中毒异常,我废去蛊术修行,无法解毒,怕是要留在这墓中,殿下合该高兴才是。”
慕颜夕敛去神色,眼尾放肆妖娆,“你解不了,不代表我解不了,鸦神弟子废了修行也有过人之处,你助我寻到墨染,我自会给你解了蛇毒,你也不想变成半个蛇人,终生都在墓中,是不是?”
“殿下如此笃定我会应你?”沈凝勾着唇,竖瞳显得诡异凶狠。
慕颜夕浑不在意,将她抵在通道上,“小凝子,我没得选,你也没得选,只是我肯定,你不想死在这里。”
沈凝推开她,淡道:“殿下吩咐便是。”
慕颜夕这才笑了,眼底一片冰冷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