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静的不像话,这个季节的深山老林最多便是虫鸣蝉声,现在却丝毫声音也没有,几乎没几个人睡的好。
众人整理行装背上防水背包,这便启程,幽魅要带着老鼠,找了个理由搪塞没有同去。
慕颜夕一路想着昨晚的烟雾,烟来的怪,去的也怪,还有股若有若无的甜腻,闻到却很恶心。
水泥路到一半就断了,剩下全是土地,正巧前几天下了几场大雨,全变成了泥,山里温度低,也没晒干。
一步一陷的朝前,北面是连绵的山脉,高崖乡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山谷,要翻山最快的方法只有纵穿,绕行根本不可能。
越过向东西贯穿的土路便没路可走,这老林子不知长了多少年,树木参天,枯叶满地藤蔓纵横,如同一张大网,赵庆挥着长刀在前面开路,交错缠绕的藤蔓很坚韧,不过半个小时他就感觉整条胳膊都很酸痛。
天阴着,老林里遮天蔽日,看不到头顶,总有断裂藤蔓抽打在身上。
前面赵庆突然停下,摸把脖子,然后继续挥舞长刀。
叶纯白同萧墨染走在中间,慕颜夕最后,一路上谁都没说话,衬的深山里更加寂静。
她蓦然瞧见萧墨染的衣领动了下,她相信自己绝未看错,紧上几步靠近萧墨染,握住手腕让她停住。
萧墨染回头,清冷眸子略微疑惑,“何事?”
慕颜夕径自将手从她后背伸进,在她背上摸索,肌肤滑腻如冰雪,温热柔软,她却无心在意这些。
背上涌起细密刺痛,萧墨染当即转身,清淡的脸色已是冷了,只是眼里疑惑仍旧。
慕颜夕笑出来,晃着手中软体虫子,指甲掐破表皮,迅速被染的血红,她扔掉已经干瘪的东西,抽张纸巾擦干净。
叶纯白瞥眼地下的虫皮,沉声道:“蚂蝗?”她蹲着仔细查看虫皮,眉头皱了下。
慕颜夕眼眸含笑,望着萧墨染,“你们最好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这东西鬼的很,不好察觉。”
其他人停顿一下,猛地将东西扔在地上,对着自己就是一阵乱摸,幸好只有萧墨染一个人中招。
赵庆脸色苍白的走过来,苦笑说:“叶小姐,我看你得给我瞧瞧今年是不是跟我犯冲。”
姜怀脸色一变,隔着衣服在他身上摸过,脸色愈加难看。
谁都能看清楚,衣服下面凸起块块软物,姜怀把他拉到一边,用匕首一个个扎下来。
趁着时间先休息,沈凝放下背包,找个粗壮的树靠着,随意朝后一撘,突然摸着树后许多凸起,心下奇怪,朝后看,惊的猛退几步,尖叫憋回心里,呛的她直咳嗽,脸色直接青了,摸到身边的人狠狠拽了下。
慕颜夕被抓的疼了,抬眼却瞧见树上缠着条节肢蜈蚣,两米多长,背上红黑相间,两条触角一动一动,后足扒树腾前身,张口就是一股绿烟。
慕颜夕拽着沈凝急退,只见绿色烟雾范围树木花草尽数枯死焦黑,枯叶都腐蚀干净,枯叶下的地面都黑了大片。
萧墨染急喊:“有蜈蚣,快散开!”
众人轰然四散。
蜈蚣速度极快,瞬间从树上蹿下来,朝着慕颜夕张嘴就咬,满口利牙喷着绿烟。
慕颜夕一把将沈凝推向叶纯白,蓦然抽出三棱军刺就冲上去,冲着蜈蚣肚子就是一下狠的。
蜈蚣躲闪不及,却猛然躬身,军刺扎在它脑袋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被弹开。
一口绿烟直直喷在慕颜夕脸上,慕颜夕脸上隐隐泛着绿色,双手火焰升腾,绿烟猛地燃尽,辛辣味道刺鼻,呛得人眼泪都下来了。
蜈蚣趁着绿烟入体,甩尾狠狠一扫,千足犹如钢针,片刻便要刺穿她的身体。
慕颜夕军刺反转格挡,立时削下几条蜈蚣足,却也被甩的猛撞在树上。
她脸上绿气慢慢变淡,呼出口气,这孽障毒气厉害,竟然没法近身。
叶纯白反握匕首跳到蜈蚣身上,狠劲踩着,蜈蚣掉头就咬,慕颜夕一个纵步上前军刺直接插蜈蚣嘴里,用力一压,立时将蜈蚣压的躬成个突起,蜈蚣锋利的触角鞭子一样猛抽,慕颜夕抬高军刺,蓦地狠狠刺进地里。
叶纯白抠住甲片缝隙狠刺,却连个背甲都没破,心念一转,匕首插进缝隙中用力一掰,甲片链接处柔软,蓦地就让她掰下一片。
蜈蚣疼的满地翻滚,扬头挣脱军刺,下颚成了血窟窿,直往下掉绿水,满身红黑甲片缺了一块,露出白白的肉来。
叶纯白翻身落下,左手在地上随意的蹭蹭,这家伙身体里尽是毒液,手上火辣辣的疼,接过慕颜夕抛来的药塞进嘴里咽下,惊道:“这东西吃什么长的,这么硬。”
蜈蚣凶性被激,死命乱撞,参天古树都被撞的直晃,嘶吼着张嘴扑向赵庆和姜怀,蜈蚣快的跟流光一般,眨眼功夫已蹿到两人身前,千足还闪着锋利的光,这让它扎一下还不变成个筛子。
电光火石,腾起金色光芒,似是牢固的屏障,紧紧护着两人,蜈蚣硬生生转头,身体狠狠撞在金光上,砸在地上砸出个大坑。
蜈蚣似是死了,一动不动。
慕颜夕一步步靠过去,三棱军刺对准,一下扎进蜈蚣唯一没有甲壳的地方。
对面仿佛传来闷哼。
她抬眸朝萧墨染望去,突然姜怀惊道:“小心!!!”手上猛地剧痛,装死的蜈蚣触角缠住她,满口利牙狠狠咬她手上,立时便将手臂给咬穿了。
蜈蚣被血腥刺激,咬的更狠,慕颜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