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动作出,容逸柏嘴角垂下,却什么都没做,任由他握着。就这样……
两个男人,在所有人都接受不良的眼神中,和自己也分外不适应的别扭中,手拉手走出了湛王府。
看着僵直着背的祥子,还有已是同手同脚在走的龙武。容倾默默收回视线,看向湛王,“夫君,你回来啦!”
湛王看着容倾,开口,“凛一。”
“属下在!”
“凛五的悔过书写完了吗?”
“回主子,还没有!”
“如此甚好!”
甚好?这话是什么意思捏?
凛一的疑惑,很快解开。容倾的小忐忑,很快被验证……
凛五自己研着墨,继续挥毫泼墨。自然看一眼他的邻桌……
看容倾拿着大笔写下悔过书!
看着那三个扭曲的大字,凛五低头看看自己的,第一次感觉,原来自己的字竟是这么好看。
“凛五!”
“属下在!”
“你悔过书写了多少字了?”
“回王妃,大概五百字!”
“给我抄抄!”
凛五:……
王妃您好歹也遮掩一下行不?
另外一边……
湛王,完颜千华,母子二人相对而坐,一个凉淡,一个柔和。
“珟儿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完颜千华亲自倒一杯水,放在湛王跟前。
湛王看一眼手边茶水,淡淡道,“我给母亲寻了一住处,一会儿护卫会送你过去。”
完颜千华听言,扬眉,看着湛王道,“我跟容倾说那些话,让你不高兴了?”
就因为跟容倾说了实话,让容倾失望了,担心了。所以,云珟转身就要把她驱离了。
湛王没什么表情,对这问题也不予回答。
完颜千华看此,微叹息,“珟儿,对她用情太深,最后你只怕会受伤!”
湛王听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我愿意!”
任性的回答。
再多磕磕绊绊,只要她在,没什么是不愿的。
闻言,完颜千华浅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了。毕竟,说的多了,只会惹你不高兴,这对我也没好处。不过……”
完颜千华说着微微一顿,看着湛王意味深长道,“不过,纵然我不说,有些事儿你终究是会知道的。”
完颜千华说完,湛王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起身离开,刹那,视线在侍墨身上掠过。
那一眼,侍墨一个激灵,浑身紧绷,等缓过来,湛王已走远。
看着阔步离开的男人,侍墨心头发紧,侍琴死时的惨状,瞬时又映入脑海。
“侍墨!”
“奴……奴婢在!”
“收拾一下东西!”
“是!”
侍墨领命,心神不宁的开始归拢物品。
湛王走出完颜千华院子,眸色瞬时沉下。
冷心冷情,自私自我!
看过往,看她作为,作为女人,完颜千华该被浸猪笼,身为母亲,她该被处死。
而这样本性冷狠的一个人,却有一个极矛盾的特点。那就是她极少说谎话!
就如,她从不掩饰她的野心。也从不介意坦诚,她确实不配为一个母亲一样。
明目张胆的做恶。这一点儿,从她干脆的庄诗雨绑到了菜市口就是一个例子。
从来不屑故作良善,也从没想过用一些美好的言词,遮掩自己的过去,还有她做下的恶事。无所忌讳世人对她如何评说!
不得不说,在某些点儿上,她跟湛王不愧是母子。
都是那么肆无忌惮,又无所顾忌!
也因为是母子。所以,完颜千华刚刚那句……
“对她用情太深,最后只怕你会受伤!”
“一些事儿,你早晚都会知道……”
这些话,若是别人说,湛王只会当他放屁。可从完颜千华口中说出……
湛王无法当做没听到,心头不由发沉。
屋内,完颜千华轻品着手中茶水,眸色悠悠,隐晦莫测。
云珟,他纵然再强大也只能掌控现在,他无法掌控以前。
在他出生前,掌控无从说起。
在他年幼时,想反击,空有头脑却没那份力气。
而在他还不知情为何物的时……因不懂用心,因还未在意,守护自然无从说起。如此……
云珟,我等着你向我臣服的那一天。
而这一天,完颜千华相信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