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桑伊蹙眉,终于是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吃镇静剂,加上泡冷水澡,都是为了让他冷静下来。
她了然,自然是乖乖地坐回了浴缸之中,对于自己的行为,是又羞又窘。
虽说这不能马上解了她的药效,但是比起和莫景行滚床单来说,似乎是更好
的选择。
只是过程,似乎是有些漫长。
她体内的药效,下去了又上来,上来了又下去,如此反复,浴缸里的水都换了好几次。
他一直在旁边站着,安静地如同雕像一般,默不作声地陪在她身边,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直到她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眸子也变得清明起来。
她眼皮一扫,刚好对上了外面放着的dv。不知道什么时候。dv已经是被调转到了对着浴室的方向,刚好就面朝着她的位置。
“那个dv?”
“我对有夫之妇没兴趣,刚才我们一路走进来,难免被人看见。这个,是用来证明我们之间清白的。你有没有需要搭上马赛克的地方?”
他的视线,来回在她身体上扫着,换来了她的怒目相视。
心中,却是有一股暖流袭来。
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时光,他宠她,爱她,将她捧在手心,圈在最高的舞台之上。
然而,那都只是曾经。
突然,她想到了今天晚上婚礼上的场景,控制不住地,就开了口。
“莫景行你该记得你今天下午说过的话吗?你说你要是再纠缠着我,那就是你犯贱。”
有些话,真是不该说。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她一说,莫景行的脸色就变了,眼中的丝丝柔情,变为了隐忍不下的愤怒。
他走上前,死死扼住她的脖子。
“桑伊,有的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
他说着,手中力道渐渐加重,似乎真的是要掐死她。
桑伊没有反抗,也不曾想过挣扎。她平静地闭上眼睛,倔强的小脸就那么展示在他面前,毫无畏惧。
肺腔中的空气渐渐流失,越依旧不改英勇就义的表情。
他终究是在她面前输的丢盔弃甲,愤愤地甩开她,手大力地锤在浴室的玻璃之上。
啪嗒一声,镜子中央凹了下去,裂痕往周边扩散开去,像是两人之间无法修复的感情。
他的手被玻璃碎渣刺破,丝丝血迹顺着玻璃流了下去,滴在雪白的地板上,显得异常妖艳决绝。
桑伊本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泡在凉水中久久都没有动过。
突然,她注意到,他的后脑勺上,似乎是有伤口,而且伤得似乎还不轻。
没来由地,她的视线,看向了垃圾桶中,里面放着一团长长的纱布,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血迹。
“你的头受伤了?怎么弄的?”
她不自觉地就想要关心他。
莫景行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异常苦涩。
她问他为什么?
最后救出她的都不是他,如果说了是自己为了救她才弄成这样的,她会相信吗?又会感激吗?
依他对桑伊的了解,不会。因此,他选择了沉默。
至少,沉默时,痛苦,会轻一些。
他将水龙头打开,手放在下面,冲去了手背上的血迹。
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有些诡异。
体内的药效已经过去,桑伊渐渐觉得有些冷,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泡了这么久,你洗个热水澡吧。”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桑伊有些不放心,走到门口将门给反锁了,甚至还在浴室内兜了一圈,确定没有摄像头之后,才放心地打开了淋浴,冲起了澡来。
洗完澡,她习惯性地就打开了衣柜。
放在浴室的这个衣柜,是用来放睡衣的,以前,这里面,都是她的睡衣,各式各样,挂了整整一排。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现在,也是这样。她的衣服,都一件不少地挂在衣柜里面。四年了,却如同新的一般,毫无岁月的痕迹。
现在衣服湿透了,她实在是没有衣服穿,只能是拿了一件最正常的睡衣穿上,吹干了头发便打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却是看见苏尔毓站在门口,朝着她笑的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