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郎,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月桐不能置信地凝望萧逸之。
萧逸之的热唇深深地吻在月桐的唇上,无尽的相思化成的热泪撒落在彼此的脸庞,滑入彼此的心间。两人缠绵的思绪如同飘扬于九霄云外,忘却了人间纷扰,凡尘牵绊。
律璟震惊地看着两人忘情的拥吻,原来王庭中的传言是真的。但她毕竟是匈奴的阏氏,单于的妻。
“阏氏娘娘!”律璟大吼一声。
月桐的身子猛然一抖,飘浮的思绪骤然坠落。阏氏,自己是匈奴阏氏?她颤颤地想推开他,萧逸之却执拗地搂得更紧。
“请尊驾放开阏氏娘娘。”律璟怒叫道。
敏达狂笑着:“萧逸之,你最心爱的女人夜夜被单于压在身下,你是何等滋味?”
萧逸之的身子蓦然怒震,这锥心刺骨的恨日日夜夜煎熬着他。任千刀割,万箭刺也不及这噬心之痛的万一。
律璟手一挥重击在他的后脑,敏达立即晕厥倒地。
月桐的心头渐渐由狂热转为悲凉,搂住萧逸之腰身的手无力地滑下。她悄悄地垂首避开萧逸之似火的眼眸。希望如黑夜的烟火,在片刻的璀璨过后重回幽暗。
萧逸之把她搂得胸口刺痛,但靠在他的胸怀,聆听他急遽的心跳,仿佛,天倾地陷,有他撑着;千山万水,他的心从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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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慢慢撑开眼帘。“月儿,你终于醒了。”昊枫怜惜道。
“哥,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月桐撑起身子,迷糊地看着昊枫。
“这里是,小月氏。”昊枫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萧逸之:“是二弟建起的小月氏。”
月桐愣愣地看向萧逸之,千头万绪全堵在脑中,千言万言全哽在心里。
他的两鬓为何花白了?他的脸颊为何凹陷了?他的神色为何沧桑了?他的眼眸为何泛红了?
昊枫看着两人眼中的极痛与极喜,暗暗一叹:“律璟说了,这次能逃过此劫,真的是惊险万分。他最精锐的禁卫军几乎全军覆没,敏达是下了死心。”
月桐凄然深叹了一声:“律璟呢?他没事吧?”
“他没事,正在帐中休息。”昊枫道。
“敏达呢?”
“敏达和他的部下被捉起来。林渊在拷问他们。”
月桐凄凄冷冷道:“真的是引蛇出洞。”一想起军臣说的:朕绝不会让翰儿和你有一丁半点危险,禁不住心如荒漠。
昊枫愣了愣,会意道:“律璟说你以为翰儿受伤了才会匆忙离开王庭。探子回道,翰儿在笼城平安无恙,你别担心。”
月桐苦苦一笑:“我与翰儿如今是众矢之的,我如何能不担心?连敏达都明目张胆地来刺杀,我们到底还会引来多少条毒蛇,多少只恶狼?”
昊枫怒捶在案几上:“没想到军臣竟把你俩母子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月桐黯然凄怆。她感觉到萧逸之灼热的目光一直锁在自己身上,但她再没勇气去对望。
轻舞为月桐奉上一碗红枣粥,月桐喝下时,杏目一瞪:“这是谁做的?”
昊枫微笑道:“是你嫂嫂。”
月桐看向轻舞,俏丽清婉的西域女子:“她是?”
昊枫微微细想:“她叫轻舞。”
侍女带来了少猷,三岁的小人儿长得机灵聪敏,与昊枫很像,一双水灵剔透的双眼却极像羽柔。
昊枫把少猷带到月桐面前:“猷儿,叫姑姑。”
少猷瞪着水灵灵的双眼:“你就母妃常说的一个人打败三个坏人的仙女姑姑?”
月桐轻轻一笑,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抚着他的头:“那猷儿长大后就要为姑姑打坏人。”
少猷忙不迭点头,挥动小拳头:“我会把所有欺负姑姑和母妃的坏人都打跑。”
突然,律璟打倒了守在门外的侍卫,不由分说地冲了进来。
昊枫眉头一紧:“律璟,这里不是匈奴,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律璟抱揖道:“情非得已请王上恕罪。请王上允许末将向单于通报消息。如今单于尚未知阏氏娘娘平安无恙,若被有心人散布假消息,恐怕会对单于不利。”
昊枫冷哼道:“你的单于把朕的大月氏公主置于如此险境,他还在乎公主的平安吗?”
律璟跪倒在地:“是末将护主不利,让阏氏娘娘受惊受苦,末将回到王庭,必会向单于请罪。”
月桐忙道:“哥,其实都是我不好。是我轻信谣言,不听律璟将军劝阻才中的计。若没有律璟将军拼死相护,我又怎能来到这?”
昊枫看了看月桐,重重一叹:“朕自会向单于通报公主的情况,将军不必操心。”
“末将多谢王上。”
林渊急步走入:“回王上,总城主,敏达起初的口很硬,不肯招供。但在他的卫兵身上找到这样的烙印后,他就招了。”他把画上了图样的布帛呈上。
律璟看见图样,轻呼了声:“兰氏?不可能,一定是呼洐氏背后指使的。”
昊枫接过布帛细看:“敏达还说了什么?”
“敏达说须卜王上次害死雪公主……”
萧逸之猛然发话:“林渊,你先下去。”
月桐不能置信:“须卜王害死了小雪儿?小雪儿的死不是意外?”她心头涌起莫名的忐忑:“带我去见敏达,我要问清楚。”
萧逸之看向月桐,眼光中尽是疼爱与怜惜:“敏达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月桐心中的不安更强烈,萧逸之一定是在隐瞒些什么。她猛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