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从医院缝了针,打了消炎针和破伤风后已经过了凌晨。
那一刀子足有十公分长,切深可见骨,虽然经过了缝合但前几天极其容易感染和发烧,外加她的伤口需要一天进行多次更换,更需要每天来打点滴,在医生的提议下厉择衍办理了住院手续。
蒋宝贝倒是觉得她又不是伤到了脑子,用得着住院观察么?
不过她又觉得,好吧,都这个时间段了,医院的确是她现在最好的去处,如果今晚住江城的话她需要住宾馆,来来回回的也是麻烦。更何况,万一她要真一个人在宾馆里有个啥,比如高烧不退,或者想起刚刚那千钧一发时的惊恐,万一她想着想着一着急,再一害怕,心肌梗塞了咋办?
所以,有个免费的护工在旁边守夜,单纯是想想这服务就觉得不错!
住进安排好的病房单间打上点滴补液,原本困顿的蒋宝贝现在因为伤和开着半窗的夜晚凉爽小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只是忙活了半天下来,她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嘶!”缝针时的麻药劲儿渐消,在她手去摸肚子的时候那种撕拉的疼痛感让蒋宝贝顿时脸色一白!整个人身体就像通过一次电流似得激爽!
缝针的整个过程她根本连看都没敢看,她真怕自己会当场晕过去。现在小手臂被纱布包裹起来虽然看不到样子,但是可真疼啊!
“乖乖呆着别乱动。”厉择衍在去关窗时,就见蒋宝贝这副因为不安分而疼的挤眉弄眼的鬼样子。
他看着她,眼底似有什么情绪在翻腾,“医生说你的伤口很深,可能会留疤。”
她伤的位置在右手小臂,那个显而易见的位置如果有一道如此狰狞的像蜈蚣一样的蜿蜒长疤,以后她怕是只能穿长袖衣服了。
刚才缝针时她哆哆嗦的把头拧在一边,扎在他怀里没看到自己的伤口,他却觉得,当医生在她身上穿针走线时,仿佛每一下子刺穿、抽紧就像是缝在他皮肤上一样!
后来私底下他找过医生,请他用最好的药,她是个女孩子,又天xing爱美,不要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伤疤。
医生却歉意的告诉他,“抱歉厉先生,厉太太的刀伤太深,刚刚在缝合时我已经尽量用让疤痕平稳的缝法了,虽然个人的吸收和恢复都不同,但厉太太的伤太重,后期疤痕平稳不突出,不影响太大的美观效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只要一想到这话,厉择衍的心情就像连日的阴雨天气一样。
蒋宝贝倒是心宽体胖的耸耸肩,“留疤就留疤呗!不都说疤痕是一个人的勋章么?等我老了以后能孙子们炫耀显摆时这都是素材好吧!况且这勋章没给我挂胸前老天爷已经很厚爱我了好吧?我还要啥直行车啊要自行车!”
他抱臂,似是对她这满不在乎的表现极其不悦!“你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留疤意味着什么吗?”
换做其他任何女人,受这么重的伤估计早就又疼又还害怕的直掉眼泪了,更会因为留疤而要死要活的,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黑暗了!但是蒋某人很快就让他领略到,女人和女人果然都是有区别的!
蒋宝贝眨眨眼,“那你知道,对于你前妻过分的关心和在乎,连会不会留疤这种小事都得插手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说别的女人睁大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那叫一连天真无邪的话,此时他却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天真邪性!
他走上前后,忽而俯身凑近她的冲她伸出手来……
“厉择衍你想干嘛!这里可是医院!我现在可是病人!”
她脑海中突然不争气的浮现出某人兽性大发的样子,随之努力的用她的残值断臂横在身前,阻挡着他的‘进攻’!
他挑眉,薄唇故意贴近她的脸颊,“意味着……你觉得是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什么。”
下一刻就见他抽出她身后都快压成一团的枕头,帮她舒展开来后拍了拍,“很晚了躺下睡吧。”
然后他四顾了下病房,脸色差差的自言自语,“什么破医院连个vip套房都没有,明天转院好了,在这住着太憋屈了。”
要不是当时她一直在流血,他们驱车去了最近的医院,他肯定会直奔厉仲擎的医院!那里一直有厉家的专属病房!
蒋宝贝撇撇嘴,“厉二爷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突然靠我这么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旧情难忘,不可自拔呢!”
至于睡的地方么,对她来说只要不是睡在大街上,只要以防意外的身边有人守着,睡哪不一样?之前她做设计加班加点的时候坐在椅子上趴桌上就睡了!有次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坐的怪累的,竟从桌上给睡递上去了!
蒋宝贝抚了抚肚皮,“我睡不着,我饿了。你给我去买好吃的吧!”
目的性简单直白又粗暴!
厉择衍皱眉,“这么晚了吃了对胃不好,想吃什么明天再吃。”
蒋宝贝立刻就不乐意了!“哎我说!你现在可是欠我一条命!我现在身上还负着你的伤呢!让你请你救命恩人吃顿宵夜都不舍得!要不要这么抠啊!”
继而,她又搬出压倒性的权威理由二!
“我现在麻药刚消,要不吃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的话等会那还不得疼死啊!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在这种二选一的情况下到底是我胃疼重要还是手臂疼中重要!当然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我的胃只是可能疼,存在着不可确定性,但是我的手臂是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