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皇后在欣赏着应莲烟的表情,点点滴滴,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看来,应小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叶皇后掩口一笑,脸上带着几分歉意似的,只是应莲烟却清楚,眼前的人不比昭烈帝弱了几分。
尤其是女人,更是不能小觑了去逆。
应莲烟闻言一笑,“贵妃娘娘说笑了,莲烟身世清白的很,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告辞了,望贵妃娘娘恕罪。鼷”
叶皇后没有再挽留,她目的达到了,自然不用再去多说些什么,这样反倒是不妙了。
应莲烟踏出崇明殿的时候,抬头看向了天空,竟是觉得那太阳十分的刺眼,竟是让她眼睛刺痛,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白离派来伺候她的宫女有些担忧似的,只是到底却是没有上前。而是选择默默地引着应莲烟回了离王府。
到底应莲烟身份特殊,是不方便住在大明宫里的。
白离并不在府中,只是王府里的人却是没有人敢怠慢与她。
“应小姐,殿下吩咐,若是您想要出城的话,让卑职跟在您身边,保护您的安危。”
保护她的安危?应莲烟唇角微微一扬,哪是什么保护自己安危,分明是要监视自己罢了。
叶皇后的一番话到底是起了作用的,应莲烟忍不住的心烦意乱。
“我有些累了,回头再说。”
她冷声一句,那侍卫却是面色不变地退了下去。
庭院里只有她自己而已,只是应莲烟却是清楚,这小小的院落四周布满了眼睛,都在看着自己。
她忽然间站起身来,大踏步地往外出,刚出了院门,却是有婢女迎了上来,“应小姐要往哪里去?”
应莲烟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怎么,我的行踪,还要向你们汇报不成?”
那婢女讨了个老大没趣,却是再也没敢问应莲烟。
而离王府中的人似乎也都同一时间内知道了应莲烟的脾气似的,竟是没有人跟在她身边。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白离又岂会让自己脱离了他的掌控?应莲烟唇角一抿,拐弯进了一处茶楼。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在讲一段陈年往事,却是再让人唏嘘不已的。
“若是说咱们这昭华公主,当年先帝爷正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爱护之情只怕是连先帝的几个子女都要嫉妒。”
听书的人群中顿时一片唏嘘,“先帝子嗣唯独一个齐王殿下而已,据我所知,昭华公主失踪的时候,齐王殿下可刚刚出生,赵铁嘴你这张嘴可真是胡说八道的很,干脆就叫赵谣好了,专门造谣。”
那赵铁嘴闻言却是不怒反笑,“你只知道先帝爷的血脉现在只剩下齐王殿下,可是齐王殿下却是先帝第六子!”
此言一出,原本那叫嚣之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应莲烟却是看着那赵铁嘴,眼中有几分打量。
这一出戏,又是谁安排给自己的呢?
叶皇后不会无的放矢地说自己和昭华公主相像的,她弦外之音自己岂会不明白?只是,为什么会忽然间说起这件事,将自己的身世抖露出来,她又是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应莲烟只觉得脑中飞快地闪过什么似的,只是她却没有抓住那一丝光亮。
“那你是说,当今陛下为了保住皇位,所以将自己的几个侄子尽数害死了吗?”
茶楼角落里忽然间发出的声音不啻惊雷,赵铁嘴忽然间一口水卡在了嗓子眼里,然后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几乎惊天动地。
角落里的人头上戴着斗笠,将他侧脸都遮挡了去。
只是那一双手却是极美的,纤细合适,指骨分明,几乎找不出一丝的瑕疵。
茶楼里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流转在赵铁嘴和这人身上,眼看着自己竟是躲不过去,赵铁嘴连忙道:“我可是没说这话,当年战乱,先帝的几位皇子纷纷遇难,后来侥幸活下来的四皇子却是又被叛军暗杀,以致于先帝血脉只剩下齐王殿下一人而已。当今陛下若真是有心,齐王殿下何以会授以大司马的重任?”
赵铁嘴一番忠心,那人闻言却是轻声一笑,“是吗?昭武帝也是叛乱受害者,四皇子不过是七岁的孩子,何以竟是成了叛军暗杀的目标?”
那人淡淡一笑,竟是让茶楼里众人一阵毛骨悚然。
是呀,当时登上帝位的人是昭烈帝,就算是叛军想要为主报仇的话,又怎么会找到先帝血脉,而不是刚刚登上帝位的昭烈帝?
就算是昭烈帝难以对付,可是当时的大皇子白庆又为何能逃过一劫,而先帝的四皇子却是偏偏遭了难?
四皇子被叛军暗杀后,先帝血脉断绝,直到后来齐王殿下才出现,留得了先帝的一丝血脉。
众人脑中不由浮现一个念头,若是当初齐王殿下和他那四哥一样在襄城,是不是也会遭到叛军的刺杀?
应莲烟看着茶楼里顿时改变了的气氛,眼眸不由落向了角落里,那人却是端起了茶碗,因为喝茶而露出来的侧颜。
应莲烟微微皱眉。
离王府里跟踪她的众人有些***动,只是那人却是浑然未觉,站起身来似乎要离开。
“公子这么说,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人看了一眼应莲烟,吐露出来的字却是冰凉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一句却又是再度证实了他适才的话似的,茶楼里已经是议论纷纷,而赵铁嘴却是后悔不跌,自己干嘛没事拿别人银子非要说这么一段陈年往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