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道之所以这般化暗为明,不就是想要自己投鼠忌器吗?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倒是用的高明。
应莲烟笑了起来,“狗咬狗,自然是最好的,这六大部落的人总是会有几个血气方刚的,不是吗?”
楚煜闻言眼前一亮,看应莲烟的目光带着几分笑意,“说的不错,也许回头还能给契骨王解决些麻烦,不过你说该找哪个倒霉鬼好呢?”
客栈内两人低声细语,某些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里又是一阵忙碌。
楚帝因为一场重病,今依旧未曾临朝,皇甫镜太子监国,只是承恩侯现在却是没有太过于嚣张。
“臣妾也知道太后向来节俭,可是今内忧外患,若是借着这寿辰昭告天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臣妾愿意将坤宁宫月俸减少一半,以供太后寿辰话费所用,还望陛下成全。”
看着神容间倒是较以往气色更好了几分的柳皇后,楚帝低声一咳,“皇后言之有理,母后操劳一生,今生辰大办一下也无妨,干脆让贵妃协助你一起办好了,最近你颇是操劳。”
陈贵妃原本就在榻前服侍,听到楚帝竟是这般旨意不由连忙道:“皇上,臣妾照顾您,只怕是力所不逮,不让贤妃妹妹来协助皇后娘娘好了。”
看到陈贵妃很是上道的推辞,柳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神色,只是察觉到帝王似乎在打量自己,她连忙收起了得意之色,“皇上,贤妃要照顾小公主,淑妃又是病了一场,贵妃妹妹今伺候您,只怕都不得闲……”
楚帝闻言气息粗了几分,似乎恼怒这向来得力的几位宠妃竟是都这般推脱,闻言刚想要呵斥,却是听到殿外小太监的声音,“奴才参见长公主。”
长公主的声音一点点传入进来,“父皇今日可是大好了些?适才本宫去寿康宫给皇祖母抄写经书,她老人家还问起了本宫。”
“凤儿,你皇祖母可还好?”
听到楚帝的声音,长公主脚下快了几步,“皇祖母身体很好,只是担心父皇。”
楚帝闻言一笑,看着柳皇后道:“皇后诸事操劳,便将操持太后寿辰的事情交给凤儿处理,她自幼养在你身边,对这些事情也是手到擒来的。”
柳皇后闻言几乎是银牙咬碎,只是看帝王那般爱怜地看着长公主,最后却是万般无奈地应了下来,“臣妾遵旨。”
她借操办这寿辰来讨好太后的算盘全盘落空,实在是太恼人了!
陈贵妃察觉到柳皇后玉手狠狠抓住了凤袍,恨不得撕碎那凤袍似的。
“皇后娘娘要缩减宫中开支,臣妾自然也要略尽心意,回头让人把银子送给长公主去。”
陈贵妃这一番话,分明是算计着柳皇后坤宁宫的月俸,柳皇后丢了差事又被不能说不出银子,这个哑巴亏吃得内心火大,只恨不得将陈贵妃的嘴巴撕烂,看她还怎么说话!
因为楚帝和长公主父女俩有话要说,陈贵妃随在柳皇后身后一道离开了养心殿。
“皇后娘娘且慢,
臣妾有话要说。”
柳皇后骤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陈贵妃那略带着歉意的神色,不由冷笑一声,“在皇上面前卖乖讨巧,今又来本宫面前装可怜吗?”
陈贵妃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皇后娘娘误会臣妾了,臣妾这般做都是为了皇后娘娘好。”
柳皇后闻言冷笑一声,“为我好?本宫都是想要听听你怎么个为我好?”
柳皇后神色冷冽,显然是气恼至极的。
陈贵妃却是神色平平,一脸的恭敬之色,“皇后娘娘,今朝堂之上太子监国,承恩侯耀武扬威,若是后宫里您若是再一家独大,陛下病中未免会想多,若是误会了皇后娘娘有意谋权,这可就不好了。”
“你胡说八道!”柳皇后厉声呵斥道:“陈月容你再胡说八道,本宫宫规伺候!”
月荣,正是陈贵妃的闺名。听到柳皇后这一声呵斥,她竟是有种久违的错愕,似乎很久没有人这般唤自己了。
陈贵妃恍惚了一下,笑着道:“皇后娘娘,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长公主最是得宠,您又何必和她争宠呢?她到底也是您养大的,不是吗?”
她说的风轻云淡,却偏生一句句都足以让柳皇后几度色变。
“臣妾先行告辞。”陈贵妃愿以偿,看着柳皇后那变幻的神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转身离去。
养心殿的争执并没有打扰帝王和长公主父女间的笑谈,“说来这段时间皇后娘娘也的确是忙得很,镜儿到底也不小了,说来该娶一位太子妃了。”
楚帝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才道:“也是,镜儿宣武元年生人,今都那么大了,她选的人是谁?”
帝王的敏锐依旧,长公主却没有半点被戳破的尴尬,落落大方道:“皇后娘娘最近倒是看中了长宁侯府的岳清歌的,只是那丫头前段时间刚巧和新科榜眼文天翔,听说已经下了聘了。”
楚帝闻言笑了笑,“长宁侯府向来不愿意和宫里来往,那岳家小丫头最是被侯府老夫人宠爱,她想多了。”
“皇后娘娘也是心急镜儿的婚事,虽然长宁侯府不愿和皇家结亲,可到底岳家小姐的品行都是不错的。便是儿臣见到也是喜欢那丫头。”
楚帝闻言一笑,“你最近倒是活泼了些,以往哪会想这些。”
长公主闻言一笑,“是儿臣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