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赞我温婉如花,今日却识不出我这糟糠……”
这唱腔,应莲烟并不喜欢听戏,可是却也懂得为何秦衣能够成为京城的梨园行里的第一人创逍遥。
她便是将军之妻,那台词便是她的心声。
能将戏唱活的人,怎么能不出类拔萃呢?
放下了车帘,应莲烟淡淡道:“走吧。”
温延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到应莲烟的声音似的,刚吩咐马车调转方向,余光看到一人却是皱起了眉头,“简蝎军?”
只是简成平似乎并没有听到温延人的话似的,车帘再度被掀起来,看着简成平离开的背影,应莲烟唇角不由扬起。
简成平这般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难道这和他有什么牵扯不成?
再看戏台上,将军之妻却是坚决一声呵斥道:“我夫婿昔年从戎保家国,战死沙场人不还,大王你是何人冒充我夫婿?坑骗民妇意欲何?”
成了大王的将军被妻子一顿臭骂,最终却是灰溜溜的离开。
而望着丈夫离开的背影,将军之妻却是黯然落泪。
她心中的夫婿早就死了,不该这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温延人并没有进了相府,看着即将纵马离去的人,应莲烟忽然喊住了他,“孙将军,不知过几日五妹生辰,五妹能否来团聚一番?”
温延人勒住了马缰,只是看着应莲烟的目光却是平平无波的,“贵府大秀出嫁,只怕姐妹之间也无法团聚,不如等到楚相生辰之时,本将军会亲自陪同如若前来贺寿的。”
预料之中,应莲烟脸上并未透露出失望神色,在这样的人面前演戏只会让自己更愚蠢罢了,她并非蠢人,自然不会这般。
黎香有些不解,“秀,温延人特意送你这一程究竟是为了什么,一句话不说,难道他还能猜出你心思不成?”
黎香聪明人却还是问出这问题,显然她也没看出温延人的用意,应莲烟摇了摇头,“那你说惠宾楼的那一出,是不是他的手笔?”
黎香闻言愣了一下,旋即道:“不是。”
只是说罢,她却感觉秀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似的落在了自己脸上,“为什么?”
黎香说的这般斩钉截铁,似乎知道其中内情似的。
“温延人的事情我们没能查出多少,孙府又保护的甚好,很难插进手去,不过惠宾楼的那一出的确不是他的手笔,那是太子爷弄的。”
太子煜?应莲烟眼睛一皱,“他这是想做什么?难道被哪家的公主抛弃了不成?”
一瞬间,应莲烟脑中闪过了九州六国的几十位公主,只是最后却是摇了摇头,这几十人中并未有一个能与太子煜谱出恋歌的人。
黎香闻言忍俊不禁,“秀你胡说什么呢,太子爷怎么会……”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太子爷被哪位公主抛弃,秀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也只有太子爷抛弃别人的命,哪会给别人这个机会,轮到自己被抛弃了呢?
“也是。”应莲烟点了点头,“若是得知自己被抛弃,他定是会先杀了那人,然后广而告之,是他抛弃了别人的。”这才是那妖孽怠
黎香只觉得这话题似乎越来越有问题了,“秀,太子爷安排这一出,是因为今天骁骑将军在惠宾楼宴请朋友,这是唱给简成平听的。”
难怪简成平适才会那般魂不守舍的样子宋宫凤栖梧桐。
“宴请什么朋友,知道吗?”
黎香点了点头,“嗯,昔日他还在陇西的时候的几个军中旧友,前几日才来的京城。”
陇西?
万侯夫人不就是出身陇西吗?而且上官嬛跟自己说过,秦衣姑娘也是陇西人士,难道……
“简成平始乱终弃的是秦衣?”
黎香没想到应莲烟竟是一下子就猜到了,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无奈,“秀,你能不能不这么聪明过人呀?”这让自己一点都不能享受猜谜的乐趣,简直是无趣的很。
只是看应莲烟神色严肃,黎香也不再嬉闹,“没错,太子爷说既然简成平已经如愿……咳咳,就该让他害怕一下了,何况,秦衣这颗棋子埋了那么久,也该用一下了。”
秦衣也是太子煜的人,应莲烟并不意外,太子煜的能耐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惊喜不断,这样子也许会更精彩一些,不是吗?
应莲烟直接往玉缘院去,却不料竟是被老夫人派人请去了梨香院。
“如若如今怎么样?”
老夫人忽然开口询问让应莲烟有些恍然,今天却是太阳打那边落下去要,老夫人竟然过问应如若现在如何?
“五妹比之前沉稳了许多,大概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倒是丰腴了几分。”
她这是说的实话,只是还有一些实话没有说罢了。
既然黎香说了温延人府上铜墙铁壁便是锦衣卫都难以调查,老夫人想要知道什么怕也是困难,不然也不会问自己了。
闻言,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之色,“那就好,那就好。”
应莲烟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时,老夫人似乎脸上苍老了许多,好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五岁似的,如今的她再不像是六十大寿时的精神奕奕了,反倒有些垂暮之年的凄惶,好像一根蜡烛要燃烧殆尽了似的。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应莲烟还是有些心酸,无论前段日子老夫人怎么对待自己,自从自己从京城回来后她却也是帮过自己一二的。
固然那些帮助都是带着些目的性的,可是她到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