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氏瞪了女儿一眼,慢慢才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回去再说。”她到底比应盈盈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饭,知道谨言慎行。
只是看到女儿脸上带着几分懵懂,荷氏有些担忧,自己女儿本性不坏,可是到底是缺乏了几分手段,也少了几分灵性的,不比应莲烟和应伊水,也不知他能不能相中自己女儿,若是看不中的话,这强扭的瓜不甜,这婚事怕是也走不长远呀。
应盈盈没明白自己娘亲看自己的目光中的深邃,只是想到了今天早晨父亲的来信,却是忍不住神采飞扬,“娘,爹爹这就快回来了,你说他能赶上老夫人的大寿吗?”
涉及到丈夫,荷氏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温存,“能赶得到吧,到底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老爷是不想错过的。”毕竟,想要在京城里有一番作为,那天他就必须露面。
二房的母女俩慢慢回去了,应建航却是留在了梨香院。
看着神色间有些憔悴的儿子,老夫人无奈道:“休妻是不可能的,那桩旧事到底是旧事,亲家母就算是再恼怒,却也不至于用简湘云给自己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赔罪的。把刘姨娘扶起来吧。”
应建航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抬头道:“母亲,这……抬妾为平妻,这……”<
/p>
老夫人却是笑了笑,“你又何必瞒我,这几日刘侍郎不是一直来拜访你吗?礼部侍郎的亲妹子,给你做个平妻,绰绰有余。”
被老夫人一下子戳破了事实,应建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旋即才道:“儿子也不知道她竟然是梧州刘家后人,当年阿辰只是告诉我说她是孤女,自幼随在她身边的。”提及云静辰,应建航的声音慢慢压低。
老夫人恍若没听见似的,“回头认亲了便是,简家把柄在我们手上,扶持一个平妻他们不敢说什么,只是常乐的婚事,却是再不能变动了。”
相府嫡女嫁给没了的侯府世子,真是一桩冤孽呀!
应建航狠狠道:“还不是当初简氏那贱人,想要……”意识到自己说了脏话,应建航连忙收住了话头,“既然母亲这么说了,儿子便按照您的意思行事好了。”
应建航行礼告辞,老夫人脸上含着笑意,只是待应建航离开后,那笑意却是慢慢消失殆尽。
“哼,怨到简氏头上,老大呀老大,你还真不像你父亲,没有一点担当。”
林妈妈装作失聪一般没听到这话,良久待老夫人动作了一下这才伺候她进了里屋。
“平妻。”
没有在应莲烟脸上看到吃惊的表情,林妈妈多少有些遗憾,只是旋即想到这位三小姐向来都是这般高深莫测的,她又是释然。
“我知道了,劳烦林妈妈大老远的走一趟,不过我有一事不解,还望林妈妈能指点迷津。”
林妈妈脸上堆着笑意,“三小姐客气了,奴婢自然是知无不言的。”
应莲烟闻言轻声一笑,旋即却是收敛了笑意,看得林妈妈瞬间胆颤,却听到那清朗的声音问自己道:“我想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瞬间,林妈妈脸色惨白,看着应莲烟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恐惧,她知道这一日终究会到来的,在她选择和芝兰院合作的时候就清楚的意识到。
可是,到底碰到了这一天,却还是忍不住的胆战心惊!
良久之后,林妈妈站起身来要离开,应莲烟唤住了她,“多谢林妈妈指教,改日这我描好了鞋样子就给林妈妈送回去。”
林妈妈恍然,自己是借着送鞋样子的理由来芝兰院的,顿时她明白了应莲烟话里的意思,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带着几分笑意道:“奴婢不着急用,三小姐慢慢来就行。”
果然,第二天应莲烟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被留了下来,“陪我说说话,好些天没见了似的。”
她可是每天都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应莲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是莲烟未尽孝道,还望老夫人见谅。”
她话说的客气疏离,便是应伊水也听出了其中一二,脸上的笑意骤然僵住。似乎从上次祖母刻意冷落二妹妹之后,二妹妹对祖母便有些疏远了。
她刚想要做些什么挽救一二,却见父亲走了进来。
“下官见过老夫人。”
应莲烟和应伊水连忙站起身来,却见那一身官服的男人却又是向着自己鞠了一躬,“下官见过郡主。”
应莲烟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解,应建航连忙解释道:“母亲,莲烟,这是礼部侍郎刘大人。”
动作好快!应建航明面上不怎么同意把刘姨娘扶为平妻,可是这一眨眼的工夫,却是把刘姨娘的亲哥哥都带来了。还真是口是心非的很!
老夫人恍若不知刘侍郎身份,“不知刘侍郎大驾光临是为何故?”
刘侍郎四十岁模样,却不比应建航显得几分威严俊朗,见状话还未说脸上却是笑意先行,“老夫人,下官冒昧,想见府上刘姨娘。”
老夫人脸色登时一变,应莲烟看了啧啧称叹,到底是老夫人,变脸的功夫都是非同一般,要是简氏有她这般能耐,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自己整倒了。
应伊水不明所以愣了一下,看向老夫人,却见老夫人刚想要责备却是那刘侍郎开口道:“老夫人不要责怪下官唐突,实在是因为下官心急。府上刘姨娘可能是下官失散多年的胞妹呀!”
应伊水瞪大了眼睛,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应如若更是惊呼出声,若刘姨娘真的是这刘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