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互惠互利,柳皇后打得好算盘,只是柳若蕴,却不知是怎么个想法。
陈贵妃将查明的情况一一禀告了柳皇后,顿时凤颜大怒,“竟然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滋事,看来是本宫对他们太宽容了!去把御膳间的都给本宫找来,我倒看看是谁敢对惠妃下手。”
柳皇后的勃然大怒吓坏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妃嫔,顿时有几人已经瑟瑟发抖了。
只是看到应莲烟,柳皇后神色又和缓了许多,“听说过几日莲烟要拜祭祖宗,本宫也没也没什么好赠与你的,这一套珍珠扇贝的头面倒是合你的气质,便算是给你道喜了。”
显然柳皇后是得知了消息,所以才会用一套珍珠头面来安抚自己。这算是打了陈贵妃的脸吗?应莲烟一时间有些想笑,原本还以为这是柳皇后的算计想要设计掉惠妃的孩子,却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却是打了陈贵妃的脸。
果然,陈贵妃脸色有一丝丝难看,只是到底是浸淫后宫多年的人,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撸下来了手腕上的白玉雕绞丝纹手镯往应莲烟手上戴,一旁陈贵妃的贴身宫女翠缈却是大惊失色,“娘娘,这镯子是陛下送您的,这两年来您从来不曾离身的!”
“住口!陛下赏赐本宫的东西多了,宝马赠英雄,红妆配美人,莲烟这青春年少的带着这手镯比我这人老珠黄的好看的多。”
陈贵妃虽然已经年逾四十,可是向来保养得宜,看着却也不过是二十七八的模样,哪里称得上是人老珠黄。
“多谢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赏赐。”虽然陈贵妃是楚赫的养母,但这么珍而重之的手镯,她绝不会推辞的。
一旁简氏目光几乎带着怒火,可是看向柳皇后的时候却还是十分的恭谨,“娘娘,不知道惠妃娘娘什么时候能醒来?可怜大过年的,她却是被奸人所害昏迷不醒。”
一句大过年的,柳皇后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时辰也不早了,都散了吧,回头本宫定会彻查一番,给惠妃一个交代的。”
应莲烟离开坤宁宫的时候却遇到了绿儿,“郡主,奴婢斗胆麻烦您去看看长公主。”绿儿脸色笑意勉强,显然心中并不是十分愉悦。
扶起了绿儿,应莲烟笑了笑道:“怎么了这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绿儿这才发觉,有几位妃嫔看向这边,显然对自己这一跪很是好奇,她连忙擦干了眼泪,边走边说道:“方才,方才长公主去了御书房,信北王来信说是愿意归降,可是却是要,却是要长公主与他完婚!”
绿儿几乎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凭什么要长公主下嫁与他?当年长公主一心一意要嫁与他时,他却是投降突厥成了突厥的信北王,一个背信弃义之徒,亏得那些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都相信,说是用长公主的婚事换取北疆的三州是不亏的。”
绿儿气愤不过,已经把满朝文武大臣骂了起来,“朝廷里如今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要不是畏惧太子殿下的手段,怕是他们今天都要逼陛下同意了。”
“太子殿下不同意?”应莲烟淡淡问道,难不成太子殿下还和长公主有所牵连不成?
“嗯。”提及太子煜,绿儿脸上露出一丝感激,“若非是太子殿下一句本宫最讨厌卖儿鬻女的人,他们那群人不知道还要叨叨到什么时候呢。”
卖儿鬻女?那妖孽也真大胆,这岂不是连楚帝也一起骂了吗?
不过……
“那丞相怎么说的?”
“应大人呀。”绿儿看了眼应莲烟,慢慢道:“应大人并没有说任何话,可是他的门生却都是赞同的。”
那应建航就是默许了?
北疆的三州原本是大周国土,只是当年车骑将军投降突厥,那北疆的吉州、宁州和辽州都成了突厥的领土。
这些年楚帝也想要收复北疆三州,只可惜镇南公一直镇守南疆,安平侯一直提防着西边,而定国公这些年镇守北疆,虽然能固守大周领土,可是却一直未能收复北疆三州。
“那陛下怎么说的?”
楚帝的态度才是关键,应莲烟骤然撇过头去,却见绿儿脸色不佳,似乎很是恼怒。
“陛下他,什么都没说。”和应大人一样,只是这才是最让长公主伤心的地方,不是吗?向来陛下对长公主恩宠有加,这次涉及到女儿的幸福,他偏偏什么都没说。
长公主也许正是因为此,才会伤心难过的。世人都说长公主是这九州六国最为难以伺候的公主了,可是她们长公主府的人却从来知道,长公主从来对下人都是极好的。
眼前的应莲烟也是最好的作证,只因为救命之恩,长公主便为她求了个郡主的封号,这在九州六国可是独一份的。
除了长公主,又有谁人有这手笔?
“去御膳间弄点清粥送来。”碧瑶候在栖梧殿门前多时,见到应莲烟到来总算是安下了心,听到应莲烟吩咐,只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奴婢这就去,公主便拜托三小姐了。”
前些日子,自己也在这里住过,只是来去匆匆便没有好好打量这座宫殿,如今仔细去看,她才发现栖梧殿的建筑别具一格,与其它的宫殿风格大是不同。
“怎么,好奇吗?”长公主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画轴道:“皇宫的建筑虽然是各有千秋,可是却都是整体划一的,唯独这栖梧殿是嘉庆三年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