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莫不是神色一变,看向惠妃,却见她那软毛织锦披风上面染起了一块鲜红。
汀雨尖叫出声,“娘娘见红了!”
顿时众人更是手忙脚乱的样子,却是神色各异。
柳皇后一脸凝重,身旁柳若蕴有些紧张模样。陈贵妃和司徒淑妃都垂下了眼眸,司徒淑妃眼角更是有些湿润。
而楚瑟舞则是面无表情,目光却也向着自己打量过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旋即又是错开。
“皇后娘娘,外命妇如时朝贺。”
偏殿外响起略显得尖锐的声音,柳皇后神色一变,旋即道:“朝贺乃是大事耽误不得,这里先交给贵妃和淑妃两位妹妹,既然惠妃妹妹是在本宫这坤宁宫出事的,那便劳烦诸位先在坤宁宫等候些时间,待本宫回来后再给诸位赔礼道歉。”
这分明是说害得惠妃流产的却是内命妇中之人!她竟是这般笃定?
应莲烟越发想笑了,柳皇后这一招实在是不高明,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只是并不容众人说话,柳皇后已经先行离开去了正殿,太医迟迟未来,偏殿里却已经有些吵闹了。
一些“宫龄”小的妃嫔已经在碎碎念叨了,“惠妃娘娘这么好的人,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连孩子都保不住了。”
只是陈贵妃蓦然望去,那低声细语的妃嫔连忙住了嘴,端然正坐,显然很是害怕陈贵妃似的。
“贵妃娘娘,淑妃娘娘,嫔妾曾听家母说过,孕妇不宜食用鲜桂圆,可是少量食用却也是不碍事的。这娇耳中的桂圆乃是煮熟了的,并不是大热之物,论理是不会致使惠妃娘娘滑胎的。”一个穿着浅绿色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的妃嫔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那郑婕妤是说,惠妃妹妹滑胎与桂圆并不相干?”陈贵妃语气淡淡,可是却有着咄咄逼人之势。
那郑婕妤闻言却是不缓不慢道:“不能说无关,毕竟那桂圆是引子,只是若是惠妃娘娘再沾染了另一样东西,这熟了的桂圆甚至比鲜桂圆还要厉害几分。”
“是什么?”楚瑟舞连忙问道,郑婕妤似乎没想到平阳公主竟是这般关心惠妃滑胎之事,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是麻黄。”
“麻黄?”楚瑟舞不由皱眉,“汀雨,惠妃娘娘最近可是接触了麻黄?”
汀雨摇了摇头,“没……”正说着,太医已经提着药箱匆匆忙赶了过来,看到太医到来,陈贵妃和司徒淑妃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刘太医快来看看,惠妃妹妹有无大碍。”
此刘太医正是当初给应如雪看病的刘太医,听到陈贵妃和司徒淑妃这么说连忙去给惠妃诊脉,偏殿内众人莫不是看着刘太医,见他眉头深锁不由一个个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里。
“惠妃妹妹可有大碍?”陈贵妃身为四妃之首,最后打破了这偏殿里的沉寂,刘太医又是眉头一锁,半晌才道:“惠妃娘娘这脉象着实奇怪,微臣诊病多年却……”看众人并不十分懂的模样,刘太医连忙转口道:“惠妃娘娘和龙裔都并不大碍。”
此话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陈贵妃面色沉重道:“适才惠妃妹妹分明是见红了,怎么会……刘太医莫非误诊了不成?”
刘太医向来医术精湛,自问也就比院首袁太医差了几分资历而已,见陈贵妃这般诘问,顿时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便是身怀六甲,有时候这孕妇也是会见红的,但是并不影响胎儿,惠妃娘娘此胎极稳,并无大碍。”
陈贵妃闻言不由点了点头,“那便好,只是本宫听说煮熟了的桂圆和麻黄也会让孕妇见红,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似乎都没想到陈贵妃忽然提出这问题似的,不由把目光都落在了刘太医身上。刘太医却是并不明白这纷纭目光究竟是为何,答道:“民间确实是有这么一说,微臣适才看惠妃娘娘脉象紊乱,也许便是和这有关。”
“民间传说这宫中女子如何得知?贵妃娘娘应该是多心了的。”楚瑟舞笑着说道。
司徒淑妃却是皱起了秀美,慢慢开口道:“郡主言之差矣,这阖宫众人,除了舞儿,却大多数来自民间,也许从哪里知道了这法子也不无可能。惠妃妹妹是在这偏殿出事的,若不查明,皇后娘娘又如何向天下悠悠众人交代?依本宫的意思,现在便是清查最好。”
陈贵妃点头道:“淑妃妹妹和本宫想到一块去了,既是如此那就麻烦适才和惠妃妹妹有所接触的几位站出来,可别等着别人指认才交代,到时候面上挂不住本宫也没办法。”
众多妃嫔莫不是面面相觑,低阶的妃嫔哪有心思去找惠妃说笑,自己年轻貌美却是没能有个孩子,再去和惠妃论子嗣岂不是自寻苦吃?一时间竟是没有一人站出来,陈贵妃语气微微加重,“本宫说了,不要让本宫用出些手……”
“贵妃娘娘,适才莲烟和长公主曾与惠妃娘娘闲聊了几句。”
应莲烟走了过去,平视着陈贵妃道:“至于说的内容,只有长公主、惠妃娘娘和莲烟知道了。”
涉及到长公主,陈贵妃微微皱眉,刚想要说话却听司徒淑妃道:“咦,应三小姐手中拿着的那锦帕好生精致,倒是有些眼熟。”
“这个呀……”应莲烟笑了笑道:“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