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了一路,终究最后还是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应莲烟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事的,进宫而已又不会让我干什么粗活,还能动着这手臂不成?”
再说,今晚太子煜应当会来的,到时候他知道了自己的伤势,定会阻止太后銮驾的,三五天的工夫,足够她恢复了。
而到那时,已经要除夕了,怕是太后也不会特意召见这些个公主郡主进宫朝见的,再往后一拖,时间便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看应莲烟甚是不在意,碧儿也不再多说,只是她刚端着热水要出去,却见竹妈妈匆匆忙走了进来,“三小姐,太后銮驾回京,皇上命小姐前去慈宁宫见驾。”
应莲烟顿时愣在了那里,怎么太后这次竟是提前回来了?
裹的像是棒槌的胳膊,应莲烟唇角溢出一丝苦笑,“碧儿,给我寻些棉布来,重新包扎一下。”所幸,当时她不过是顺水推舟跌倒而已,所谓的骨折并不严重。
医者,又怎么会对自己下狠心呢?
碧儿不由愣了,“小姐,这……”这是刚上的药,温公子那模样,这药分明是好药膏,就这么换了?
应莲烟何尝不知,可是……
“算了,把这拆了,略微缠一下就是了。”胳膊包的像是粽子,便是见驾也是失仪之罪……
竹妈妈很快便回了听温院,看到应如雪也在这里,却是一点也不稀奇。
“怎么样,她的伤势如何?”
竹妈妈如实禀告道:“三小姐骨折,温公子已经给她接了骨,涂上了些膏药,似乎有些严重的样子。”
应如雪闻言闷声不语,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二娘,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简氏想要喊住应如雪,却不料应如雪脚步匆匆却是根本就没回头,她不由皱了皱眉,“老夫人说烧了王氏的尸身?”
竹妈妈答道:“是,这件事情,林妈妈说要夫人处置,那心兰她……”
“那丫头,留着本就是个祸患,死了倒也是心净,回头打发她老子娘五十两银子就是了,至于王姨娘,既然她的老主人都发话了,那就照办是了。”
“是。”竹妈妈恭敬道,她转身便要出去,可是旋即却又折回身来,简氏见状不由道:“怎么了?”
竹妈妈有些犹疑,半晌才道:“奴婢听说,老夫人过年的时候要开宗祠,让五少爷入族谱。”
“砰”的一声闷响,简氏手中的茶盏直直落在了厚厚的地毡上,很快将四周氤氲湿透。
“什么!”开宗祠,入族谱?
“这事你是听谁说的!”简氏一脸的愤怒,夹杂着阴翳,若是应赫言站在她面前,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撕成碎片似的。
听温院外,应如雪脚下匆匆,没想到竟是一下子撞到了人,看到那一张英气俊朗的面孔,应如雪脸上泛过一丝红晕。
“表妹这般急色匆匆,是要去哪里?”
简玉成的笑意总是这般的无所谓,应如雪见状不
由有些遗憾,她留下简玉成小住两日本是为了将他拉拢到自己这边的,却不想这两日事情却是都撞到一起了,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拉拢简玉成。
“如雪见过二表哥,没什么,只是听说三姐姐要进宫见驾,想要嘱咐三姐姐几句话。”
简玉成闻言皱了皱眉头,“进宫见驾?”
见简玉成上钩,应如雪轻声道:“二表哥有所不知,今天太后凤驾回京,三姐姐是圣上亲封的郡主,自然是要进宫见驾的。”
“原来如此,我正好也是要来向姑母告别的。”
应如雪愣了一下,明明简玉成似乎对应莲烟感兴趣的,怎么反倒真的往听温院去了?
算了,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她就不信应莲烟会这么好命,每次都能躲得过去!
马车上,碧儿一直惴惴不安,上次进宫的时候小姐并没有带着自己,这次可是自己第一次进宫……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碧儿从幻想中醒过神来,看到眼前情景不由吓了一跳。
应莲烟轻轻摇了摇头,“别说话,帮我一把。”左臂上的绷带她已经解开了,马车车厢内氤氲着药膏的味道。
“可是您这样的话,回头怎么愈合?”碧儿很是担忧,却见应莲烟拿着那棉布已经开始擦胳膊上的药膏。
“傻丫头,快些帮我,否则回头更麻烦。”
看小姐一只手笨拙的样子,碧儿只能听从应莲烟安排,只是棉布擦到了骨折处,应莲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姐,你没事吧?”
这点小伤,倒也是没事。应莲烟摇了摇头,只是很久不曾这般疼过了,她倒是忘了疼痛原本的滋味。
擦拭干净药膏,碧儿刚想要把她衣袖放下来,却见应莲烟却是把一盏茶水泼在了胳膊上,“再帮我擦一下。”
碧儿不解,一边擦拭一边问道:“小姐,这究竟是为什么?”
应莲烟但笑不语,待左臂上再无半点药膏痕迹,这才放下了衣袖,“回头……”
“小姐小心!”
马车骤然一停,碧儿连忙把自己当做了应莲烟的靠垫,总算是护住了应莲烟的安危。
看碧儿一脸痛疼难忍的模样,应莲烟不由勃然大怒,对着马夫道:“相府车马房便是这般车把式?”
车夫瑟瑟发抖坐在那里,拦截马车的人却笑道:“三表妹好大的脾气,为兄不过是想要跟三表妹告别而已,犯不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