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但是明明从eid这边得到了这么一个让人蛋疼的消息,我却感觉好像能够睡得着了,送走了eid之后,我回床上躺了一会儿。
这次几乎是我的脑袋刚碰到枕头,我就睡着了。
这个周末我都没出门,laua和lily这两天也没有再联系我,隔壁的eid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程,我缓了两天,总算差不多让自己的作息回到了之前的生物钟,周一的时候我终于出门了。
久违的阳光晒在我身上,我简直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好像周五那件事情的阴影突然消失了,我愉快地对着站在楼下的保安打了个招呼,拎着包小跑着去了学校。
由于这两天睡得挺多,我今天起得有点早,到学校的时候距离第一节课还有很久,学校里人都没多少。
学校的门全天开放,门口的保安只是记录一下车辆进入情况而已,对于别人的进入并不阻止,像我这种一大早来学校的他们更是不会阻止了,有个脸熟的保安跟我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我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小跑进了学校里。
我们学校历史挺悠久,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一百年,占地很广,平时会用到的教学楼和各种实验楼都在距离大门口不太远的地方,剩余的大部分地区都是树林,平时也很少有人会去,就连喜欢二人世界的情侣也很少会走到树林深处去。
毕竟教学楼后面的树林大得简直像荒郊野岭一样,晚上去那边还是挺可怕的。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来学校,走在学校里简直觉得有点陌生,毕竟我以前基本都是踩着点进教室的,这会儿每个教室基本都是锁着的,我在一楼逛了一圈,从后门走到了教学楼的背后。
教学楼背后是一块空地,然后就是一望无际的高大树木,我站在原地吹了会儿风,刚准备转身进去,视线突然看到了树林边缘的树叶看起来有点奇怪。
我忍不住朝后面的门内看了看,教学楼里没有人在走动,我有点纠结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最后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过去看了看,这边不太有人,树林里堆积着厚厚的树叶,这会儿看得出树叶上有一道明显的拖曳痕迹,显然不是什么有趣的预兆。
……不会吧?我运气真的这么背?
我在原地跺了跺脚,在心里默默地朝着上帝祈祷了一下,沿着那道明显的痕迹走了进去。
这个树林显然很少有人来,朝里面走了没多久,地上除了那个拖曳的痕迹就没了别的脚印,我身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我闻得到一股腐叶的味道,这里简直不像是学校,反倒像是人迹罕至的山林。
脚踩在树叶上有一些轻微的声响,头顶上传来鸟叫,周围倒也不是非常安静,但我就是害怕,比起上一次直面那个保安,这种未知的情况让我觉得更加可怕。
走了几分钟之后,地上突然出现了血迹,而且并不是少量的血液,已经有些干涸的血液从厚厚的树叶上层渗了下去,把那一大片的树叶都染成了红褐色,但是这里的树叶没有任何的混乱,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被害人没有任何的挣扎就被刺穿了血管一样。
我被自己脑子里脑补的画面吓到了,指甲在身边的树上抠了抠,直到抠掉了一大块树皮才稍微觉得平静下来一点。
这感觉和周五晚上的公园很像,同样都是没什么人在的时间,同样是大片的血迹。
我这会儿也不敢再犹豫了,直接拨给了911,声音甜美的接线员让我站在原地等待,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对着手机的主页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迈开了步子沿着血迹往前走。
最糟糕的打算也就是看见干尸而已,而现在树叶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透,说不定那人还能有救。
如果遇到凶手,我自保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我从来没有来过这边,我觉得全校来过这里的人应该也屈指可数,因此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树林里有些什么。
血迹一开始很多,后来越来越少,但是颜色越来越接近鲜红,说明越往里走,地上血液越新鲜,走到后来血迹变得少了起来,我也终于走到了一块开阔的地方。
这里似乎曾经有过什么活动,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雕塑,还有未完成的,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有些雕塑上甚至已经长了苔藓,也有些开裂的痕迹,脚边的血迹一路通向了那一大片雕塑堆,我更加确定了我即将见到的应该又是一个干尸。
我把精神力集中在了手上,以免面对突发的情况,慢慢地沿着血迹走进了雕塑堆里。
这些雕塑在外面看着排列挺密集,走进来了却发现各个雕塑之间还留有至少能够容两个人通过的距离,远远没有刚才看着这么紧密。
我沿着血迹绕着雕塑转了一圈,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少,血腥味却越来越重,我知道我应该快要找到了。
又转过了一个雕塑,我一眼就看见了前方的地上有一滩血迹,视线的最上方还看见了一双皮包骨头的脚,脚上的血管全都瘪了下去,骨头清晰可见地贴在皮肤的下方,看起来非常怪异。
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强迫自己抬起头来,那具干尸正低着头看着我,眼窝的地方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露出了两个黑漆漆的空洞,无助地瞪着我——他被挖了眼睛。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一下子觉得有些受不住,我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背抵在了一个雕塑上,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