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轿子已已经来了大门口,还是上回来的那两个轿夫,他们把轿停在中天里了,进门来说着话,说是来接少奶奶回去的,桃花正在想怎么没有听到马蹄声和铃铛的声音,原来他是根本上就没有来,只是派了两个轿夫来了,她刚刚想起身下床,又恼火地歪在了床上,这算什么呀?把她当成了什么人?可是,不回去的话又能怎么样,难道再的辉昌无名无份地裹在一起,成天地教育战线别人指背吗?而且,妈妈对那两个人满脸堆笑,一直说着一路辛苦,一路辛苦,那讨好的嘴脸让她一肚子的气,两个人僵了这么多天,他还是没有亲自出面,虽然有一些失望,但是,也算是给了台阶下了,再赖在娘家,也是自讨没趣,她谁也懒得搭理地上了轿子,看到妈妈拄着拐杖走了下来,好像是还有什么话说一样,她心烦地放下轿帘,恰在这时,她又听到了口哨的声音,她透过轿缝一看,辉昌在人群中吹着口哨,怅然若失的样子,她突然想笑了,他也在看热闹的人群当中,他也在看自己的笑话,幸亏他派人来接自己了,否则的话,自己真是一个笑话了。
桃花这一回回去,乖了很多,男人的拳头让她暂时收敛了不少,她什么事也不用做了,小姑娘有一个老妈子侍候着,也侍候着她,男人不再像以前那么粘她了,看她的眼神也是变了很多,让她多多少少地有一些失望,好在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她有了身孕,吃什么也不得劲,男人把她带到烟垢街上,只要是她瞟了一眼的东西,都买了回来摆在她的面前,她又有一些得意了,一心巴望自己的孩子出生了,把长龄比了下去,让男人一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她没有高兴多久,她十月怀胎的孩子顺利地生下来了,但是,不久就夭折了,男人也很伤心,把长龄看得越发地娇贵了,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摊在手里怕冷了,这样,桃花越发地受了冷落,她不由地念起娘家的好来,想回娘家住几日。男人答应陪她一起去,她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儿,可是,临出门的时候,男人把自己的姑娘长龄又抱在了马上,她突然一阵无名火起,可是又不敢发作,只有在轿里生闷气,她在心里想着,如果要她再生,她一定生一个儿子,男人那么喜欢孩子,一定把心思都用在了儿子的身上,到时候,把长龄扫在屋角落里也不会有人理的。一个黄毛丫头,让她这么地伤脑筋,她想一想就不服气,可是不服气归不服,她还得哄着她,要不然,男人借口有事,好几天看不到人影子,她也摸到了他们两爷子的脾气,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拿长龄出气了。可是在背地里还是横竖都看长龄不顺眼,一逮到机会就变了一副嘴脸。
可是,长龄非常喜欢和他们一起回娘家,因为在那里她有一个小玩伴,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表哥,就是要大舅舅家里的大儿子,名字叫落心,他和长龄一直玩得很好,而且,大舅舅和大舅妈对她也很好,还有大咖婆,不像那个瞎子咖婆,长龄看她有一些害怕,像一个老怪物一样,而和大咖婆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她在他们的家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无拘无束,大咖有什么好吃的,拿出来分给大家吃,一点儿也许不外待她,小孩子都很实在,哪个对她好,对她不好,她的心里有一本帐,对她好的人,她开口喊人的时候,喊得甜甜的,对她不好的人,她躲得远远得,生怕别人喊了她。
秋儿已经是四个儿子的妈妈了,婆婆的身体不错,子俊也是无病无灾的,可就是在这一年,.出了瘟疫,村子里死了好多的人,大家都窝在家里不敢出门,有侥幸没有死的,脸上留下了难看的麻坑,辉昌的一个孩子不幸死了,来喊子俊帮的忙,子俊不去又不好,只能硬着头皮去了,结果一回来,两个小的儿子就开始发烧,脸上,身上出现了水痘,一家人都急了,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弄了草药吃了也没有效果,两个孩子说没了就没了,秋儿一下子就差点儿垮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缓了过来。
本来,秋儿看着几个孩子茁壮成长,她心中的那一块石总算是落地了,她在默默地盘算着,子俊他们上几辈都是单传,到了这一辈,一下子添了这么多的人丁,是不是那个传言也仁不攻自破了,可以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了,再说了,子俊的身体很好,好的还和结婚时候一样,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她想就这么地幸福下去,有一大家子在一起的幸福。
小英总算是长大了,也做了孩子的妈妈了,瞎子妈妈对她也好了很多,毕竟,他们都老了,一张嘴只能吃一点干饭了,这干饭还不能太干,但是,瞎子妈妈的威信一点儿也不少,只是,小英毕竟是熬出了头了,应该是奔好日子去了,可是,她老是在人前出一些的丑,遇不得一点儿的事儿,遇事一着急,她就昏倒在地上,撒一裤子的尿,好不容易掐人中醒了,从地上爬起来,看热闹地都离得远远得,大家伙捂着鼻子,向她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她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可是老三却恨不得把脸夹到裤裆里,一甩头走了,等她闻到了全身发出的燥臭味,只好低着头,灰溜溜在后面跟回去,老三也是一副厌恶的样子,小英边换衣服边哭,她又想起了瞎子妈妈给她的那一拐杖,自己今天这种样子,就是她造成的,还有那个桃花,都是她们害的,没有想到,自己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