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冤家路窄,用来形容我和王嘉瑜是最恰当不过了。
我到连队当了文书不久,王嘉瑜也在营部当了书记。虽然说大家级别是一样的,但是营部书记听起来好听啊,再说上面有什么通知都是先到营里,再由他们传达到各连,有时候要求各连文书到团里办事,也是由营部书记带队。这样一来,王嘉瑜就有了面子,他终于觉得自己压过我了,小人得志在他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这类人一般表现为因为被压制,被压抑的太久,内心深处有变态的倾向,基本上可以判定为精神病患者了。
每次大家一起到团部去,他都要啰哩啰嗦一番,好像领导作指示一般,但是都是废话。我们五个连队文书也讨厌他,他讲他的,我们聊我们的。导弹连和榴炮三连的文书是老兵,他不敢说人家,说我我根本就不搭理他,他就只好骂那两个连队的文书,有一次惹得人家急了要揍他,他才老实了。你说有了这次教训你就收敛点呗,时间一长他又犯病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这种人。
我俩脸面基本就没有好脸色,彼此都一样,但是工作上的原因又不得不每天见面,也真是头疼死了。
自从去年春节跟林妃萱通过电话以后,我俩又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我先打给她的,因为她打给我我不一定在,我俩还是以写信为主。
可是我后来发现林妃萱的信越来越少,兰筱静的事在我心里一直还有阴影。这下可把我吓坏了,要是林妃萱再把我甩了,我可怎么活啊!营部通信兵来送报纸和信的时候,我总是问人家有没有我的信,搞得人家以为我精神不正常。
我打电话问林妃萱,林妃萱说我都写了好几封信给你,还寄了一张照片呢。
我这下可急了,直接就奔营部去了,找通信兵算账。通信兵一脸无辜,我突然看到王嘉瑜偷偷奸笑。我心里咯噔一下就明白了,这信有时候也是他签收的,这王八蛋肯定是报复我偷偷把我的信扣了,说不定早就被他烧了或者撕了,反正是不会在了。
我冷静下来,对通信兵说:“兄弟对不起,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你以后要小心,跟一只狼住在一起是很危险的。有些人心理不正常,阴暗,变态,自己没有人喜欢,找不到女朋友就拆别人的信,说不定以后还会偷钱啊偷东西的!”
王嘉瑜一听,过来问我:“你说谁?”
我说:“谁干的我就说谁,怎么,是你干的吗?”
王嘉瑜两眼瞪着我,气呼呼的不说话。
我说:“是男人你就承认,咱俩去找营长,教导员说道说道,看看你们优秀的营部书记是怎么为全营士兵服务的,听说还要入党,我看入国民党还差不多!”
王嘉瑜嘴角动了几下,说:“田之霖,你别欺人太甚!”
我呸了一声,说:“咱俩是谁欺人太甚,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要是不服咱俩就光明正大的比试一下,共同科目还是专业技术,是分解枪支还是出板报,打架也行,随便你挑!你要是不敢,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我的信要是再消失不见,我让你进军事法庭,私自扣人信件,拆人信件可是违法行为!”
临走前我又回头说了一句:“比谁的女朋友漂亮也行!”
王嘉瑜当时就气的都吐血了,后来听人说吐了两个多小时……
果然,以后我的信再也没丢过。我的好妃萱为了补偿我,又给我寄了一张照片。
那个美啊!一身翠绿色的连衣裙,披肩长发,脸若银盘,眼似水杏,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那真是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双眸剪秋水,十指拨春葱。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我正看得入迷,冷不丁的听见身后有咽口水的声音,回头一看。哎呀妈呀!啥时候围了一群人?好家伙,个个眼珠子都是红的,都快掉出来了。这是狼群啊!
我手里的照片一下子就被抢走了,这个看那个瞧的,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照片抢回来,简直是欲哭无泪啊!照片上湿漉漉,粘糊糊的全是口水!
我哭着拿去用清水把我心爱的妃萱洗干净,又喷了花露水。
气死我了,我晚上还怎么亲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连长,指导员,你们到底管不管啊!
老兵退伍之后,我们可就升级算是老兵了。
而我,现在是连队里的红人,那些四五年的老兵,还有志愿兵什么的跟我打得火热。就连刘洋见了我都客气的很,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对他,我还是很尊重的。
我时刻牢记,要谦虚谨慎,低调做人,拿王嘉瑜做例子引以为戒,不能跋扈飞扬,自以为是,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老兵喜欢跟我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我那几个老乡李文亮去了教导队;张维新可能会去带新兵,做副班长;吴乐分到了炊事班,他性格懒散,也不是特别上进,去那里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