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刘武周回答的干脆利索,没有半点犹豫。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简直不能称其为条件。
然而张锐却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刘武周以为张锐不相信他,急了,说道:“我可以用我的名誉起誓,只要史万岁能让出潼关,我绝不会再为难他与他的部下。”
张锐抬眼看了看刘武周,说道:“只是你保证没用。对我,他们之后都要追究罪责,更别说会轻易答应赦免北军大将。”
经张锐提醒,头脑发热的刘武周也冷静下来了。他想起来,他虽然也是内阁大臣中的一员,但这事的确不能由他一人说了算。而且他知道,薛渭、曹臻等人对北朝之人极端痛恨,即使自己在内阁中提议赦免史万岁,也很难说能不能通过。
刘武周低头沉思好一阵,才想到了一个办法。对张锐说道:“这样,我直接给陛下上表,为史万岁讨来一份赦令,你看可好?”
张锐闻之惊讶,他知道赦免令只有内阁和皇帝能够下达,而且皇帝下达的特赦令比内阁下达的赦免令更加管用。刘武周只要能取得皇帝的特赦令,自然可以确保史万岁等人的性命。
只是在张锐的印象中,天佑帝福常虽然比安乐帝世平年龄大一两岁,但好像还没有年满十六。皇帝十六岁才能亲政,是圣祖立下的祖制,如果没有到年龄,朝中事务一切均由内阁代为处理。因此,张锐很是怀疑,刘武周是否能取来皇帝的特赦令。而且即使取到天佑帝的特赦令,能不能得到内阁的承认也是个问题。
刘武周见张锐惊讶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为了陛下能早日成长起来,内阁已经把一部分朝廷事务交予陛下亲理。我想,一两份赦令陛下还是能够下达的。”
听了刘武周的解释,张锐点头答应下来:“那好,等你取得赦令后立即派人给我送来,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去办。”
“好!”眼看大功告成,刘武周心里一阵欢喜。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犹豫了一下,又问:“无锋,你看这事有多大的希望?”
张锐自信满满地回答说:“九成把握。”
“好,好!”出于对张锐的一贯信任,听到这句话,刘武周彻底放松下来。他正想起身告辞,赶回去办理此事,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
“无锋,万一凉公那边有变,这事还能成吗?”
张锐一摆手,说道:“凉公那边我会去想办法,让他置身事外。我保证,他不会影响到我们要办之事。”
“好,好。那就拜托你了。你放心,朝廷都会记住你功劳。”为了能让张锐上心这事,刘武周也许下了承诺。暗示,只要事成,他就不必再担心战后会被追究罪责。
当然,刘武周所承诺的,也是张锐乐于见到的。自从知道战事快结束,张锐也在考虑后路。刘武周说有人准备战后追究自己的罪责,他自然也不会傻到坐以待毙。既然凉公想摆脱洛阳一方的纠缠,那又何不把此功劳算到自己头上呢?通过这件事自己能取得天佑一朝的谅解,也帮助凉公家渡过战后的危机,何乐而不为?
刘武周彻底放心了,满意地起身告辞。张锐也没有再挽留,只是让宇文歆安排好人手护送他离开。
送走刘武周,张锐又命人将马琪请来。马琪来都兰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避开魏公家的使者,因此他也不急着回去。这两天除了在灵堂里呆一阵子,一直闭门不出。听说张锐相请,很是诧异。
“玉成兄,你与世伯做的好打算啊。借着与魏家的矛盾,想置身事外。”见到张锐后,听他讲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马琪跌坐在地。
利用与魏公家交战的假象,骗取洛阳方面的信任,这是其父与他两人才知道的秘密。就是家臣们,其父也骗他们说,这次出兵魏地是为了防止魏公家攻打本家。马琪本以为,这事外人绝对不可能知晓,谁想却被张锐一语道破,也难怪他被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张锐将他摁坐下,又说道:“可是你们不想想,战后,如果上都一方获胜,你们怎么解释出兵攻打魏公家之事?”
马琪呆楞一阵,说道:“只要这场冲突是个误会,再给魏家赔礼道歉,应该能说得过去。”既然张锐已经道破真相,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便将其父的打算,如实道出。
张锐哈哈大笑,说道:“你们是不是想陈兵魏境,并不与之交战?可是这样一来,洛阳方面又怎么相信你们?”
“这个…….”马琪额头上冒出冷汗。他与其父相比,还稚嫩许多。被张锐这么一说,便失去了方寸。
“那该如何是好呢?”马琪犹豫地问道。
张锐轻松地说道:“你们就真与魏家打一场嘛。只要真的交上手了,洛阳方面即使怀疑也无话可说。”
马琪听罢,连连摇头:“这怎么行呢?真与魏公家交战,无论最后输赢,家中都会遭受损失。而且与魏公家交战,也不是我家的初衷。”
张锐又笑道:“魏有容与我是结义兄妹,有我来安排你们两家打上一仗,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马琪低头不语,心里盘算着这事的利弊。
张锐又故意装作坦诚地对马琪说道:“玉成兄,实话告诉你。魏有容也有与你家一样的忧虑,她写信给我,想让我为她想想办法。所以,我想不如借此,让